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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宴臣的声音始终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一周后的一天深夜，林芙昕刚结束练习回到公寓，孟宴臣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比以往更低沉，像蒙着一层灰。

    “芙昕，”他开口，背景很安静，可能是在医院或者家里的某个角落，“有结果了。”

    林芙昕的心提了起来：“沁沁…还好吗？”

    “人没事了。”孟宴臣的声音里没有多少轻松，“但妈做了决定。”

    林芙昕屏住呼吸。

    “送她出国，手续已经在紧急办理了，去澳洲，一所寄宿制学校，明年直接在那里申请大学。”他的语气平铺直叙，听不出情绪，“妈联系了那边的朋友，会‘照看’她。”

    林芙昕倒吸一口冷气。

    这几乎是变相的流放，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切断她和国内所有的联系，尤其是和宋焰的，付阿姨的手段，果然又快又狠。

    “那…宋焰呢？”林芙昕小心翼翼地问，她几乎能猜到答案。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久到林芙昕以为断了线，然后，孟宴臣的声音才传来：“妈亲自去找他谈过，具体说了什么，我不清楚。”

    “宴臣…”林芙昕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爸还在医院。”孟宴臣的声音重新变得平静，像是在强行把自己从情绪中抽离，“你…别担心，专心练琴。”

    “好。”林芙昕只能应下，“你自己…多保重。”

    “嗯。”电话挂断了。

    林芙昕慢慢放下手机，走到窗边。

    外面是纽约璀璨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不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

    她想起几天前那个深夜，孟宴臣疲惫不堪地出现在她门口的样子，想起他沉默地吃下那碗面条的样子，想起他沉睡时紧锁的眉头。

    她转身走进厨房，拿出挂面和鸡蛋，默默地开始烧水。

    水汽氤氲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只是觉得，那天在遥远的异国他乡，煮一碗热汤面，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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