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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习间隙，沈念会忍不住偷偷观察陆沐阳。她发现他看书时有个小习惯，思考时会无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节奏平稳；遇到难题时，会微微蹙起眉头，薄唇紧抿，那专注的样子格外迷人。有一次，她看得太入神，直到陆沐阳忽然转过头，平静地问：“我脸上有答案？”她才猛然惊醒，闹了个大红脸。

    作为回礼，沈念也开始给陆沐阳带些小东西。有时是家里保姆做的、她觉得特别好吃的点心，有时是她觉得提神效果很好的薄荷糖。她总是用“买多了”、“吃不完了”这样蹩脚的理由塞给他。陆沐阳每次都会愣一下，然后低声道谢，默默收下。但沈念注意到，她给的点心他总会吃完，薄荷糖的盒子也渐渐空了下去。

    这种细水长流的相处，让沈念看到了陆沐阳更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其实并不像外表那么冷漠，只是不善于表达。他会记得她随口提过的不喜欢吃香菜，会在她打喷嚏时默默把窗户关小一点，会在她因为做不出题而烦躁时，递过来一颗剥好的巧克力。

    有一次，沈念趴在桌上小憩，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他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他干净的气息。而陆沐阳依旧在专心看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沈念看到，他放在桌上的左手，离她搁在桌沿的右手，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那种无声的守护和靠近，比任何直白的关怀都更让她心动。

    期末的压力像一张无形的网，但在图书馆这个小小的角落里，时间却仿佛变得缓慢而温柔。他们各自努力，又彼此陪伴。沈念的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连微观经济学的教授都惊讶地表扬了她最近的作业。只有她知道，这背后有多少个午后，是陆沐阳耐心为她梳理那些晦涩的理论。

    闭馆的音乐响起时，两人一起收拾东西。走出图书馆，夏夜的微风拂面，带着栀子花的香气。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时而交叠。

    “下周期末考了。”沈念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语气带着点紧张，也带着点不舍。考完试，就是漫长的暑假，意味着有两个月见不到他。

    “嗯。”陆沐阳应了一声，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别紧张，你最近进步很大。”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肯定她。沈念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搔过，抬头看他。路灯下，他的眼神温和而坚定。

    “考完试……”沈念鼓起勇气，声音轻轻的，“暑假……你会回家吗？”

    陆沐阳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远处模糊的夜色，声音低沉了些：“可能……会留在学校做点兼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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