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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盒她爱吃的草莓牛奶糖，递给她，“累了？”

    沈念接过糖盒，剥开一颗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驱散了考试的苦涩。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解脱后的虚脱：“累死了……感觉身体被掏空。”

    陆沐阳看着她眼下明显的青黑和憔悴的神情，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沉默地接过她手里沉重的书包，拎在自己肩上，动作自然流畅。

    “走吧，”他说，“回去休息。”

    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考完试的校园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到处是拖着行李箱准备回家的学生，欢声笑语驱散了连日的沉闷。阳光虽然微弱，却带着一丝暖意，照在积雪未融的草地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沈念看着身边沉默的陆沐阳，忽然想起考试前那个雪夜的约定。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疲惫感被一丝隐秘的期待取代。

    “那个……”她犹豫着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考完试了……我们之前说的……还作数吗？”

    陆沐阳的脚步几不可察地慢了一拍。他侧头看她，阳光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细碎的光点。他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斟酌，耳根悄然爬上一抹熟悉的淡粉。

    过了几秒，他才低声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作数。”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沈念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她忍不住扬起嘴角，眼睛亮了起来：“那……什么时候？明天？”

    陆沐阳看着她的笑脸，紧绷的唇角线条柔和了几分。他移开视线，看向前方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宿舍楼，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明天……下午吧。你……先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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