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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雨来得悄无声息，绵绵密密下了整夜。清晨的校园笼罩在灰蒙蒙的水汽里，香樟树叶被洗得油亮，桂花落了一地，金黄的花瓣粘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甜香。

    沈念推开宿舍楼门，冷风夹着雨丝扑面而来，她下意识裹紧了外套。雨幕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安静地站在老地方。陆沐阳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连帽卫衣，身形在雨雾中显得有些单薄。

    “早。”他走近几步，伞面自然地倾向她头顶。

    “早！”沈念钻进伞下，发梢沾了细小的水珠，“等很久了吗？”

    “刚到。”他答得简短，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又移开。

    伞下的空间比记忆中宽敞了些——是新买的伞，但两人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雨点敲击伞面的声音隔绝了周围的喧嚣，沈念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雨水的清冽。

    “吃过了吗？”她从包里拿出个纸袋，是食堂新出的豆沙包，还温着。

    “还没。”他接过包子，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微凉。

    去教学楼的路上积水很多，陆沐阳很自然地走在外侧，挡住溅起的水花。沈念低头看着两人同步的脚步，水洼里倒映着他们交叠的影子，被雨点打碎又重合。

    “微观作业，”她忽然想起，“最后那道题你做了吗？”

    “嗯。”他从书包侧袋拿出笔记本，翻开某一页递给她。页边用红笔标着详细的推导过程，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哇！这么快！”沈念惊叹，顺口问，“昨晚几点睡的？”

    “一点。”他答得平静，耳根却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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