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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前一周，突然放晴。阳光炙烤着积水的路面，蒸腾起扭曲的蒸汽。他们在通宵教室复习，电扇在头顶嗡嗡转动。凌晨两点，沈念困得伏在桌上，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拨开她遮住眼睛的发丝。

    醒来发现身上披着他的衬衫，袖口有淡淡的咖啡渍。抬头看见陆沐阳还在背书，台灯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唇色因熬夜而发白。

    睡吧。她轻声说，明天再背。

    他摇头，递过划满重点的笔记：这里，你常错。

    考试最后一天，热浪席卷了校园。沈念交卷走出教学楼，看见陆沐阳等在梧桐树下，手里拿着冰镇酸梅汤。杯壁的水珠滴在他腕表上，表盘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周教授来信，他声音沙哑，论文被接受了。

    欢呼声卡在喉咙里，因为她看见他眼底复杂的情绪——喜悦里掺杂着难以言说的忧虑。

    庆祝晚餐在食堂小炒窗口。辣子鸡丁端上来时，陆沐阳很自然地把辣椒挑到自己碗里。这个动作让沈念想起大二那个雨天，他第一次笨拙地帮她挑出香菜。

    签证材料，他盛了碗绿豆汤推过来，要开始准备了。

    汤碗边缘沾着粒糯米，像句未说完的话。

    离校前夜，他们在图书馆收拾物品。陆沐阳从书包里拿出个木盒，打开是两枚黄铜书签，刻着康桥的轮廓。提前准备的，他耳根发红，不管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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