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帐内的死寂被端木蓉愈发痛苦的呻吟和帐外卫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韩非强压下翻腾的气血与脑中炸裂的信息——惊鲵刺杀、农家血书、十万火急!他目光如电,扫过跪地受缚、闭目落泪的田言,再看向地上那卷染血的求救信,最后定格在端木蓉脖颈间剧烈搏动、仿佛随时会爆开的幽蓝毒痕上。 “封锁消息!擅入者,斩!”韩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严,瞬间镇住了冲入帐内的卫兵。他迅速俯身拾起农家血书,指尖拂过那干涸的血字“十万农家子弟危”,眼中厉芒一闪。 他没有立刻审问田言,而是再次盘膝坐下,不顾法魂反噬的剧痛,双掌重新按向端木蓉心口与丹田,口中法家真言再吐:“天行有常,邪不可干!律令·镇!” 这一次,金色的法魂之力不再试图强行驱毒,而是化作一张细密坚韧的法则之网,层层包裹住端木蓉心脉核心与脑域,将那狂暴的毒性与邪气死死“封印”在内,暂时隔绝其向全身蔓延的通道。如同在汹涌的毒潮中,筑起一道暂时的堤坝。 端木蓉身体的痉挛终于平息下来,虽然依旧昏迷不醒,脸色青灰,但至少那令人心悸的毒丝搏动被强行压制下去,呼吸也略微平稳了一些。韩非长舒一口气,脸色却更加苍白,显然这“封印”之法消耗巨大且非长久之计。 他站起身,走到依旧被“律令·锢”锁链束缚、动弹不得的田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复杂:有审视,有探究,更有一丝…看到同道者沦落黑暗的沉重。 “解开她的禁锢。”韩非对卫兵下令,声音疲惫却坚定。 金色的法则锁链应声消散。田言身体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但强大的意志力让她硬撑着单膝跪地,没有倒下。她抬起头,眼中泪水已干,只剩下冰冷的戒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看向韩非。 “惊鲵,或者说…田言?”韩非的声音低沉,目光如炬,“农家侠魁田光之女,神农堂下一任魁首的候选者?” 他直接点破了田言隐藏最深的身份! 田言瞳孔骤缩,身体瞬间绷紧!这是连罗网高层都未必完全知晓的秘密!韩非如何得知?! “不必惊讶。”韩非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扬了扬手中的血书,“能写出这‘神农令失,十万子弟危’的血书,并值得托付于‘言姑娘’之手的,除了农家核心高层,还能有谁?而年轻一代,有此担当、医术、又身负惊鲵之名的,舍你其谁?” 他的推理精准而犀利。 “罗网以何胁迫你?是你身上这诡异的剑纹烙印?还是…农家十万子弟的性命?”韩非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田言内心。 田言咬紧下唇,沉默。她无法否认韩非的推断。剑纹的灼热感依旧存在,与端木蓉被封印的毒痕隐隐呼应,提醒着她那未知的恐惧。而罗网掌控着神农令丢失的关键情报和部分农家人质的性命,更是悬在农家头顶的利剑! “跟我来。”韩非不再追问,转身向帐外走去,语气不容置疑,“带她一起。” 田言在卫兵的“护送”下,踉跄起身,跟随韩非走出弥漫着药味与死亡气息的主帐。外面天色微明,雨已停歇,营地开始复苏,但气氛肃杀。韩非没有去往任何隐秘之地,而是径直走向营地中央一处新搭建的、相对开阔的木台——新军临时法堂! 此刻,法堂前已聚集了不少新军将士和百越义军代表,人人面色肃穆。木台之上,跪着几名衣着华贵、却被剥去甲胄、捆缚双手的军官,个个面如死灰。为首一人,赫然是韩国宗室子弟、掌管新军部分粮草辎重的韩成! 张良手持一卷文书,立于台侧,朗声宣读: “韩成,韩国宗室,新军辎重营副尉!于百越战事期间,勾结粮商,以次充好,克扣前线将士粮饷三百石!致使三日前断崖口阻击战中,前锋营将士因腹中无食,力战而溃,死伤百余人!人证物证俱在!依《韩律》军法卷第三条、第九条,及新军战时条例第七条——斩立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