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剑尖刺入坚硬的青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火星迸溅! 田言握剑的手稳如磐石,她推动剑柄,以剑为犁,以石为田,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犁出了一道深达数寸、笔直而清晰的——沟壑! “《田律》何在?” 田言清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农夫们的惊愕,“不在竹简,不在高台,在土里,在汗里,在收成里!在你们心里!” 她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过呆立的农夫们:“拿起你们的‘犁’!在此地,刻下你们心中的《田律》!刻下你们的‘澍’,你们的‘时’,你们的‘度’!让这泰山,让这法碑,让这天地——听见!” 短暂的死寂。 “干!” 老田叔眼中猛地爆发出豁出去的血性!他不再看那高不可攀的巨碑,不再想那遥不可及的星种!他弯腰,从独轮车下抽出一柄开荒用的、刃口厚实的短柄锄头!那不是刻刀,是农夫的武器,是开垦土地的犁铧! “刻!刻下俺们的活命法!” 他嘶吼着,冲到田言犁出的那道沟壑旁,将锄刃狠狠凿入沟壑边缘的坚硬青石!石屑纷飞! 其他农夫如梦初醒!镰刀、柴刀、甚至坚硬的石块…所有能找到的工具,都成了他们手中的“刻刀”!他们如同在开垦一片亘古未有的硬田,怒吼着,将心中积压的、对新法最朴素也最迫切的期盼,用最笨拙、最原始的方式,狠狠“刻”进那道由惊鲵剑犁出的深壑之旁! “雨为澍!官仓开!误农时者——斩!” “田亩实!赋税明!丈田不公者——刑!” “沟渠通!仓廪实!饿死一人——罪在州牧!” “勿夺农时!勿伤禾稼!违者——枷号示众!”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严谨的律文结构。只有一声声源自泥土深处的呐喊,一句句浸透血汗的诉求,被农夫们用锄头、镰刀、石块,以歪歪扭扭、深浅不一的刻痕,粗暴而鲜活地凿进坚硬的青石地基!字迹丑陋,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和生命的灼热! 田言立于一旁,惊鲵剑拄地,静静地看着。她以剑犁开的沟壑,成了农人刻律的基线。她不再挥剑,她的剑意已化为守护这片“田”的力量。 就在这时! 嗡! 九丈巨碑“法生于仁”的血篆,再次感应到了这股源自大地、源自生民最根本诉求的磅礴意念!温润而磅礴的金光再次流淌而出! 但这一次,金光不再冰冷无情!它如同被农夫的汗水与田言的剑意所感染,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包容与厚重,温柔地洒落,笼罩了那块被农夫们疯狂“刻律”的青石地基,笼罩了那一道深深的犁沟与旁边歪扭的刻痕! 金光流淌,如同温热的泉水! 奇迹发生了! 那由惊鲵剑犁出的深深沟壑,在法理金光的浸润下,边缘竟变得圆润而清晰,沟壑本身散发出温润的玉泽,仿佛成了一条律法的“龙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