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魔药课上的烽烟,从未真正平息。斯内普对刘备的刁难与监视,如同地窖里终年不散的阴冷潮气,无孔不入。 尽管刘备在魔药课上一直表现得如履薄冰,竭力扮演着一个“魔力初愈、重新适应、资质平庸”的角色,但斯内普的毒液总能找到新的喷射角度。 此前,或许是因为刘备那与众不同的处理材料的手法(带着一种沙场老将对工具和材料的本能尊重与精准操控),或许是他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极端沉静的耐心,他极其偶然地,也能熬制出效果稳定、甚至在某些微不足道细节上恰好达标的魔药。 这零星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勉强及格的“亮点”,显然没能逃过斯内普那双苛刻的眼睛,并如同毒刺般扎在这位魔药大师的心头——一个他认定“危险”且“不正常”的学生,竟敢在他的领域里,偶尔不惹出麻烦? 这本身就是一种冒犯! 消息(或许通过克拉布和高尔那漏洞百出的报告,或许源于斯内普自己锐利而充满偏见的观察)终究是传到了地窖之王的耳中。 于是,在一节学习制作“治疗疖子药水”的魔药课上,风暴如期而至。 教室里弥漫着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的古怪气味,学生们都在埋头搅拌着自己的坩埚,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 刘备的坩埚里,药水呈现出一种标准的、毫无特色的、浑浊的淡粉色,正咕嘟咕嘟地冒着规规矩矩的气泡——效果勉强及格,毫无亮点,完全符合他目前对外展现的“低空掠过”水平。 斯内普如同无声滑行的蝙蝠,黑袍在他身后翻滚,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刘备的坩埚旁。 他俯下身,鹰钩鼻几乎要凑到那沸腾的液体上方,用那双冰冷的黑眼睛审视了足足一分钟。 全班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空气仿佛凝固了。 赫敏紧张地捏紧了手中的搅拌棒,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纳威·隆巴顿的坩埚开始发出细微的、不祥的“滋滋”声,但他太紧张于斯内普的动向,完全没注意到。 终于,斯内普直起身,用他那特有的、丝滑而充满恶意的声音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针一样清晰地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看来…”他拖长了调子,目光先是扫过刘备那平静无波的脸,然后像打量什么垃圾一样,缓缓落在那柄靠在桌脚、即使系着深色绒布也难掩其独特轮廓的长剑上,最终又回到刘备脸上。 “…某些人认为,挥舞那根…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过时的铁条,比掌握真正精妙的、创造性的魔法艺术…更具吸引力。” 他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刻薄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具穿透力:“以至于大脑彻底放弃了思考,只能像最低等的巨怪一样,进行最原始的、重复的肌肉抽搐…哦,我忘了。” 他仿佛刚刚想起,用一种假惺惺的、恍然大悟的语气说:“或许不是‘放弃’,而是‘从始至终就未曾拥有过’?毕竟,要理解魔药的奥秘,需要的是这里——” 他用瘦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而不是…那里。” 他的目光再次扫向那柄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