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雁门郡的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嬴轩喉间泛起铁锈味。 他勒住赤兔马时,虎符在掌心硌出红印——那是母亲昨夜塞进他手心的,说持剑者当护剑下众生。 系统空间里方天画戟的缨穗突然缠住他的意识,机械音炸响:镇国任务触发——匈奴左鹿蠡王率三万狼骑越长城,风安城三刻内将破,宿主需率部救援,任务失败则大秦北疆根基动摇。 玄甲在他身上泛起幽蓝,像淬了霜的火焰。 嬴轩手指深深掐进虎符纹路,眼前闪过咸阳宫宣室殿里父亲拍案的模样,还有王离跪在城门前肿起的左脸。三刻?他低笑一声,笑声却比风更冷,够本将军把画戟磨得更利些。 公子! 带血的呼喊撞碎风声,浑身浴血的斥候从尘雾里滚下马背,甲叶上的血珠溅在嬴轩玄甲上,绽开暗红的花。左鹿蠡王那老狐狸...上月派细作烧了长城二十里烽火台,冒顿的狼骑从白登山缺口钻进来了!斥候呛着血沫抬头,眼白里全是血丝,风安城...城防军才八百,百姓还没撤... 嬴轩的指节在画戟杆上发出脆响。 他望着雁门郡城楼上歪倒的字旗,那抹褪色的红突然变成母亲绣在他衣袍里的并蒂莲——当年在邯郸,母亲也是这样用身体护着他,挡下赵人砍来的刀。八百守军?他俯下身,用画戟尖挑起斥候染血的衣领,告诉本公子,风安城的瓮城可还结实? 斥候被他眼里的火烫得一颤:瓮...瓮城是十年前章将军督造的,能扛三波冲车! 够了。嬴轩突然松开手,玄甲蓝光暴涨三寸,去雁门都尉府,把虎符拍在案上,说本公子要调三千锐士。他踢了踢斥候的马腹,若都尉敢说半个不字,你就告诉他——他舔了舔嘴角,当年蕲年宫之变,本公子替陛下挡过刺客的淬毒箭,这虎符上的龙纹,是陛下亲手刻的。 斥候捂着胸口翻身上马,马蹄溅起的土块打在嬴轩脚边。 他望着那道血痕消失在风沙里,突然听见系统提示音里多了段杂音——像是战鼓,又像是千万马蹄踏过草原的震颤。 同一时间,百里外的匈奴大营。 左鹿蠡王的狼皮大氅扫过篝火,火星子溅在羊皮地图上,将风安城三个字烧出个焦黑的洞。 他捏着冒顿送来的木牌,狼头匕首在掌心转得飞快,刀身映出他眼角的皱纹:那小子绕开了蒙恬的巡边军? 探马单膝跪地,头顶的雉羽被风吹得乱颤,白登山缺口的秦卒都中了蒙汗药,现在还瘫在烽火台里啃草呢。 左鹿蠡王突然大笑,震得帐外的狼旗哗啦啦响。 他的金冠上镶着七颗夜明珠,此刻在火光里亮得刺眼:大秦的锐士? 不过是些守着城墙吃细粮的软蛋!他用匕首挑起探马的下巴,刀尖压出红痕,告诉冒顿,风安城破后,先屠东市——那里的布庄有二十车蜀锦,本王要给阏氏做新帐子。 探马退下时,帐外传来狼嚎般的呼哨。 左鹿蠡王掀开门帘,望着东北方腾起的尘烟,喉结动了动。 风里有血味飘过来,混着烧焦的胡麻饼香——那是汉人城池特有的烟火气,很快就要变成焦土味了。 狼王!城门! 冒顿的狼皮护腕勒进掌心,他望着风安城东门腾起的木屑雨,嘴角扯出半寸笑。 攻城车的铁球又撞在城墙上,这次撞开了半人高的缺口,守军的弩箭像暴雨般落下来,却只在狼骑的牛皮盾上叮当作响。 放箭!他抽出马刀,刀身映出城楼上慌乱的人影——有个老卒举着铜锣猛敲,铜锣上的字被砍得缺了一角。 匈奴箭手的羽箭追着老卒的影子飞,老卒踉跄着栽下城楼,铜锣滚到街心,被铁蹄踩得扁如纸片。 阿爹!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娃从街角的酒坊里冲出来,怀里抱着个青布包裹。 冒顿的马刀刚要挥下,却见她扑到老卒身边,用沾着面糊的小手去捂他脖子上的箭伤。 血从指缝里涌出来,把她的蓝布裙染成紫黑色。 哭什么?冒顿勒住马,马镫几乎要踢到女娃的后脑勺。 他望着她脸上的泪混着血,突然想起自己七岁时,也是这样看着阿爹被右贤王的刀砍断脖子。 狼骑的喊杀声里,他扯了扯嘴角,草原的规矩,弱肉就要被吃。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