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嬴轩扫过那些低垂的头颅,忽然笑了。 他松开赵高的手腕,任对方踉跄着退到胡亥身边。 火光照亮他眼底的冷意:癔症? 那便让孤的癔症再疯得彻底些——他解下腰间黑龙令,三日前陛下赐孤此令时说,见令如见君。 赵中车,把你藏在袖子里的假遗诏,现在便拿出来,当着陛下的面念! 陛下?李斯的瞳孔微微收缩,陛下此刻正在偏殿休养,六公子莫不是烧糊涂了? 话音未落,偏殿的门一声被推开。 穿堂风卷着药香扑出来,嬴政扶着门框站在阴影里。 他的玄色衮服少了往日的挺括,领口松松系着,露出锁骨处病态的苍白;可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像两把淬了毒的剑,直端端扎进在场众人的脊梁骨。 朕倒是要看看,他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却比平日更沉,谁的遗诏,能大过朕的命。 胡亥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撞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惊飞了檐角的乌鸦。 赵高的双腿筛糠似的抖,连跪都跪不稳,扶着胡亥的肩膀才勉强趴伏在地。 李斯的后背浸了冷汗,却还保持着丞相的威仪,只是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他方才分明让人守着偏殿,怎的陛下会突然现身? 陛下圣安。嬴轩单膝跪地,将黑龙令举过头顶。 火光映得令上的龙纹活了一般,在他掌心翻涌。 嬴政抬手虚扶:起来。他看向缩成一团的胡亥,脸怎么回事? 儿臣...儿臣被疯狗扑了。胡亥抽抽搭搭地抬头,肿成馒头的脸挤得眼睛只剩两条缝,六哥他...他说遗诏是假的,说儿臣不该当太子... 住口。嬴政的声音陡然冷了三分。 他转向赵高,中车府令,你总说朕病中糊涂,要提前拟诏。 现在朕醒着,你且把那道遗诏,念给朕听听。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