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帝辇内的铜鹤灯晃出细碎光影,张二牛的话被夜风吹散半句时,嬴轩的拇指正碾过袖中战神令的纹路。 那是块玄铁铸的令牌,边角磨得极利,此刻正贴着他腕间动脉,像在替他数着心跳——咚,咚,咚。 青年突然抬头,眼底那簇亮得反常的光,在接触到嬴政龙纹冕旒的刹那,猛地烧得更炽。 “陛下可知杜县的老妇?”张二牛的声音陡然拔高,“前日里她儿子被征去修直道,留她抱着半岁的孙子啃树皮!”他说着,右手突然按向腰间砍柴刀——刀鞘上的云纹在火光里一闪,正是章邯说过的咸阳卫制式。 嬴轩后颈汗毛炸起。 这不是申冤,是引君入瓮! “小心!”他大喝一声,身体比脑子更快动起来。 左手攥住嬴政龙袍下摆往侧一拽,右手探出如铁钳,精准扣住张二牛手腕。 那把本该刺向嬴政心口的匕首,此刻正抵在嬴轩掌心,刀刃压得皮肤泛白,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玄色车毯上,绽开极小的红。 帝辇剧烈晃动。 章邯的剑鞘撞上车壁,发出闷响,他带着玄甲军的喊杀声破帘而入时,正看见六公子单膝跪地,用血肉之躯替始皇帝挡了这一刀。 “退下。”嬴政的声音稳得像泰山,可嬴轩分明感觉到他被自己拽着的手在抖。 老皇帝盯着张二牛因挣扎而扭曲的脸,忽然笑了:“朕当你要刺朕,原来只是急着送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