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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门前的青铜灯树将光影揉碎在青石板上，嬴轩望着父皇虚浮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提步追了上去。

    姜舒被赵高的小宦官接走时，他听见那孩子还在小声念叨糖蒸酥酪，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方才瞥见的——玄色衮服下，绣金龙纹里渗着的暗红。

    父皇！他在偏殿廊下截住嬴政，衣摆带起的风掀得冕旒轻晃。

    守在殿外的赵云手按剑柄退后半步，王翦的老迈身影隐在廊柱阴影里，只听见粗重的喘息。

    嬴政扶着廊柱转身，眉峰微挑：轩儿可是要劝朕取消东巡？

    嬴轩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记得史书记载，这是始皇第五次东巡，也是最后一次——病死于沙丘，赵高篡改遗诏，胡亥继位，大秦三年而亡。

    此刻望着父皇眼窝下的阴影，他喉头发紧：儿臣昨日见太医院的脉案，父皇咳血已有半月，龙体需得静卧调养。

    东巡车马劳顿，沿途多山路，便是儿臣骑马走半日都吃不消，何况...

    何况朕是将死之人？嬴政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碎瓷般的刺响。

    他伸手扯开领口，嬴轩这才看清，衮服下的中衣浸透了暗褐色血渍，锁骨处敷着的金疮药被血水泡得斑驳。上个月在梁山宫，朕站在高台看玄甲骑演武，突然眼前发黑栽下台阶。他指腹摩挲着廊柱上的云纹浮雕，你说，朕若连东巡都去不得，东方六国旧贵族的密报里，是不是要写始皇帝病入膏肓

    嬴轩心头一震。

    他想起系统商城里的续命丹，可那需要十万签到积分，他目前只攒了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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