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昨日在羽轩阁,监国说要改的不是制度,是人心萧何把竹简递过去,指尖蹭过冯去疾发抖的手背,丞相不妨看看杂科里的算学科——寒门子算得清田亩,总比世家子背得熟《周礼》有用些。 冯去疾盯着那摞竹简,突然觉得上面每道刻痕都像刀。 他攥着竹简踉跄两步,袖中传来刺疼——是方才拍案时崩裂的指甲,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淌。 出了咸阳宫,嬴轩掀开车帘。 三月的风裹着槐花香扑进来,他却皱了皱眉——这香里混着铁锈味,是车辕上未擦净的血迹。 许是昨日出宫时,哪个挡路的御史被侍卫架走了? 去王将军府。他对驾车的秦风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珏。 这是昨日在羽轩阁,老医者说王翦的旧伤又犯了时,他让人去库房挑的——温凉的玉质,刻着字,最合老将心思。 王翦的府门开得很慢。 门房老头眯着眼睛看清车驾上的龙纹,跪了:监国......将军在演武场,老奴这就去通传! 演武场的青石板上落着碎雪——是老槐树上的花苞被风打下来了。 王翦穿着粗布短褐,正用竹剑刺向草靶,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 听见脚步声,他猛地转身,竹剑尖差点戳到嬴轩衣襟。 老臣失礼!王翦慌忙扔了竹剑,单膝跪地。 他鬓角沾着草屑,额角汗湿的白发贴在脸上,倒比穿朝服时更像当年那个在沙场上啃冷馍的少年将军。 王将军这竹剑,比当年在巨鹿打匈奴的铁剑还利。嬴轩弯腰去扶他,指尖触到对方胳膊上凸起的骨节——这哪是病愈的人? 分明是硬撑着在练剑。 王翦被搀到石凳上,侍女捧来的参茶还冒着热气。 他捧着茶盏的手在抖:监国今日...... 昨日太医说将军旧伤未愈,朕特来看看。嬴轩从袖中取出玉珏,这玉是昆仑暖玉,贴身戴着能祛寒。 王翦的眼眶突然红了。 自蒙恬死后,还没人这么细致地记着他的旧伤——上回他咳血晕在演武场,还是孙女小莹拿酒给他揉的后背。 他捏着玉珏,指腹蹭过字刻痕,声音发哑:老臣谢监国关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