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咸阳西门的青石板还凝着霜。 王离的玄色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他单膝跪在路中央,头盔搁在脚边,露出额角未干的汗:六公子! 陛下前日才下旨,说北疆有韩信将军镇着,宗室子弟不得擅离咸阳—— 王将军起吧。嬴轩勒住马,赤兔马喷着白气,前蹄在王离身侧半寸处顿住,我知道你难处。 王离抬头,看见少年将军甲胄鲜明,玄甲上云纹在晨雾里泛着冷光,方天画戟斜指地面,戟尖在青石板上划出火星。 他喉结动了动:公子可知,陛下昨日才贬了李由将军,就因他私自带次子上战场?他伸手拽住赤兔马的缰绳,指节发白,末将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若放公子出城...... 你不放,我便闯。嬴轩声音轻得像片雪,却带着刀刃般的锋利,王将军该知道,当年父皇在邯郸被赵人围杀时,不过十三岁。他望着城门楼子上二字,想起母亲昨夜说的持剑的人,突然笑了,持剑的人若连剑都不敢握,要剑何用? 王离的手突然松了。 他望着嬴轩眼底跳动的火,那是当年在蕲年宫见过的——陛下亲政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像要烧穿所有阻碍。 他猛地叩首,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末将无能! 赤兔马长嘶着冲过城门。 王离跪在原地,听着马蹄声渐远,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脆响惊得城头乌鸦扑棱棱飞起,他又扇了第二下,第三下,直到左脸肿得老高,才踉跄着捡起头盔,朝着咸阳宫方向跑去——得让陛下知道,他王离不是没拦,是实在拦不住。 咸阳宫宣室殿里,嬴政正在批军报。 竹简地拍在案上,震得青铜灯树直晃:王离说他被打了?他捏着王离的奏报,指节泛白,那小崽子的方天画戟,能只打肿脸?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