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突然明白,这小子哪里是只带三万精骑突袭? 分明是拿沿途部落当饵,把左鹿蠡王的注意力全吸到正面,自己则绕后包抄。 同一时刻,千里外的匈奴金帐里,左鹿蠡王正把青铜酒碗砸在地上。你说冒顿那蠢货被马蜂蛰死了?他的络腮胡子上沾着马奶酒,还有大秦的军队出了雁门关?跪在地上的斥候额头抵着毡毯,血珠顺着鼻尖滴在狼皮褥子上——那是左鹿蠡王方才用匕首划的。 先知说... 先知?左鹿蠡王突然爆发出大笑,震得帐顶的牦牛毛直颤。 他弯腰揪住斥候的衣领,金耳环撞在对方额头上叮当作响,上个月先知说我能娶到月氏公主,结果那女人跟马夫跑了;上上个月她说我能活捉蒙恬,结果我们的探马被砍了三十七个脑袋!他松开手,斥候像团烂泥瘫在地上,去把右贤王的五千骑调来,再让失乐志那小子带前营顶上去——大秦人敢来,我就让他们把血全浇在草原上! 帐外的风突然大了,掀开一角毡帘。 一道黑影飘进来,带起的寒气让左鹿蠡王打了个寒颤。 那是个裹着黑斗篷的女人,面纱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两潭结了冰的湖水。左王的酒气,比匈奴的膻味还冲。她的声音像片落在雪地上的羽毛,轻得几乎听不见,大秦的黑旗已经烧了三个部落,王贲的十万大军正在啃你的前营,那个穿玄甲的公子...她顿了顿,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个弧度,他要的不是你的脑袋,是你的魂。 左鹿蠡王的手按在腰间的骨刀上,刀鞘上的狼牙吊坠在发抖。你又来妖言惑众—— 三日后,金帐的篝火会灭在自己人手里。女人转身走向帐外,黑斗篷扫过左鹿蠡王的靴子,左王若是信我,现在就带亲卫往漠北跑;若是不信...她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声音却像根细针戳进人耳朵,等你看见玄甲上的霜花时,就该知道,那是大秦的催命符。 左鹿蠡王盯着帐门看了半盏茶时间,突然抓起案上的酒坛灌了一口。 酒液顺着下巴淌进领口,他却笑出了声:什么先知,分明是大秦的细作!他踢了踢地上的斥候,去告诉失乐志,把前营的拒马桩往前挪三里,再让他把马奶酒都埋了——大秦人爱放火,老子就让他们连口热酒都喝不上! 此时的雁门南原,王贲的十万大军正像把打开的屠刀。 他站在战车顶端,望着前方一里处的匈奴前营——那些用毛毡和木头搭的简易工事,在秦军的弩阵前连纸糊的都不如。擂鼓!他抽出佩剑指向天空,青铜战鼓的轰鸣震得车辕直颤。 第一排的弩手同时扣动扳机,三千支弩箭像暴雨般砸进匈奴阵营,立刻传来成片的惨嚎。 王贲的剑往下一劈,最前排的重甲步兵举着盾车往前推,后面的骑兵紧跟着从缝隙里钻出去。 他看见匈奴将领失乐志骑在马上来回狂奔,手中的狼头旗都举歪了。 这小子他见过,去年在边境互市时喝得烂醉,抱着大秦商队的酒坛哭爹喊娘。 此刻失乐志的脸白得像雪,拨转马头就往回跑,身后的匈奴骑兵跟着他溃逃,踩倒了一片自家的帐篷。 王贲拍着车轼大笑,眼角的皱纹里都是雪粒。 他看见左前方的天空腾起三柱黑烟——那是嬴轩的信号,说明三万精骑已经绕到匈奴后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