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们有的衣襟着火,有的头发焦了,却全都把最后一个坛子砸向脚边。 火浪腾空而起,将他们的身影吞没在赤焰里。 王进感觉有滚烫的液体溅在脸上,分不清是血还是火油,可他的手还紧紧攥着马缰——就算死,也要再往前冲一寸,再烧一片匈奴人的骨头。 韩信在浓烟里眯起眼。 他看见那团火光像把利刃,直接捅进了匈奴王庭的软腹。 陷阵士们的甲叶被火烤得发烫,可他们的眼睛比火更亮。 有个断了刀的兄弟正用断刃刮脸上的血,见他望过来,咧嘴露出染血的牙齿:将军,该咱们了。 该咱们了。韩信重复着,手指深深掐进短刀的骨柄。 他想起三天前被匈奴骑兵砍断胳膊的小伍长,想起昨天夜里跪在雪地里给兄弟裹伤的老医者,想起嬴轩公子说待我大秦铁骑踏平匈奴王庭,要在这金帐前立碑时的眼神。 他的短刀突然出鞘,刀锋挑开脸上的血痂:陷阵士! 跟我——韩信的刀尖直指金帐前的头曼,踏碎王庭! 玄色洪流再次奔涌。 陷阵士们的断刀、残剑、甚至是捡来的匈奴骨刀,全都在火光里闪着冷光。 有个左腿中箭的兄弟跌下马,立刻被身后的人捞起挂在马侧;有个被砍穿甲叶的兄弟捂着肚子,却还在挥刀劈向挡路的匈奴兵——他们的血滴在雪地上,很快被火烤成焦黑的斑点。 头曼的狼皮大氅已经烧了个窟窿。 他握着青铜剑的手在抖,看着越来越近的玄色骑兵,突然拨转马头往西北方跑——那里有他最后的八百亲卫。 可他的马刚窜出三步,就被一声炸雷般的吼喝定在原地。 头曼! 臧塔的铁胎弓砸在他马前。 这个浑身肌肉鼓得像石头的陷阵士,正握着那柄三十斤重的青铜大锤,站在火浪与雪幕的交界处。 他的左脸被火燎得通红,右脸还沾着匈奴人的血,可那双眼睛亮得能穿透浓烟:将军说要活的。 头曼的马前蹄扬起。 臧塔的大锤已经抡了起来。的一声闷响,马腿骨碎的声音比火声更清晰。 战马哀鸣着栽倒,将头曼甩进雪堆里。 臧塔跨前一步,大锤的锤头抵在头曼咽喉上:动一动,就送你去见你祖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