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雪粒子裹着北风灌进领口时,嬴轩正蹲在东山坳的土坡后。 他指尖蘸了点雪,在结霜的地面划出坳口的轮廓——这里两边是陡崖,中间一条狭窄的雪径,活像个张着嘴的火盆。 六公子,火油车都到位了。韩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皮靴碾过冻硬的草茎,发出细碎的脆响。 这位陷阵将军呵出的白气在眉梢结了层薄冰,左手还攥着截被冻裂的车绳,臧塔说最后五车油绕了西坡,雪太厚,车轮子卡进冰缝里了。 嬴轩没回头,目光顺着坳口延伸的方向扫过。 崖壁上挂着的冰棱在雪光里泛着冷蓝,像极了匈奴人刀鞘上镶嵌的松石。 他屈指叩了叩地面,冰层下传来空洞的回响——底下埋着半人高的陶瓮,瓮里是熬得黏稠的火油,陶瓮口用浸过油的麻布塞着,只等引信点燃的刹那,把整条山坳变成熔炉。 让臧塔把那五车油分给西崖。他站起身,玄色锦袍下摆沾了层雪渣,娄南要走东山坳,必然让前军探路,西崖的油留着烧他的后队。说罢摸了摸腰间的系统面板,淡蓝色的光透过衣料渗出来,任务进度条上娄南野心觉醒几个字泛着暗红。 韩信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突然压低声音:公子,末将方才看那亲卫长的刀伤——左眼的血布渗的是紫黑。他指节抵在自己眼窝处比了比,像是被毒箭射的。 匈奴人向来不使毒,倒像... 像有人在帮娄南清理障碍。嬴轩接过话头,喉结动了动。 风卷着烧焦的狼毛味钻进鼻腔,让他想起三日前头曼单于被擒时,金帐里那滩凝固的血——暗红里掺着几缕诡异的青。 当时老医者说过,那血里有曼陀罗的气息。 他望着坳口外越积越厚的雪,心里那丝不安突然胀大。 系统提示过未知风险,可他算尽了娄南的野心、左贤王的行程,甚至连匈奴各部落的粮草储备都查得清清楚楚,唯独漏了这抹毒药的影子。 韩将军! 一声喊从坡下传来。 蒙恬的玄甲在雪地里格外醒目,他翻身上坡时带起一片雪雾,甲叶相撞的脆响惊飞了几只缩在崖缝里的寒鸦。 这位北境大将腰间的虎符擦得锃亮,连护心镜上的冰碴都被他用佩刀刮得干干净净。 蒙将军查完左翼了?韩信迎上去,伸手要接他的缰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