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臧塔是嬴轩三个月前在咸阳街头捡的死士。 那夜暴雨倾盆,这汉子被人砍了三条肋骨仍咬着牙爬,怀里护着半块带血的虎符——后来才知道是前将军蒙恬旧部。 此刻他着玄色劲装从廊下转出来,腰间横刀未佩,掌心却沾着方才在廊柱上蹭的新漆,混着指节上的老茧,扇在冯永脸上时,像块带刺的铁砣。 第一记耳光下去,冯永左边脸便肿起五道指痕,鼻血混着口水溅在青砖上。 他捂着脸想躲,却被王翦的亲卫架住胳膊按在石桌上,锦缎袖口被挣得翻卷,露出腕间李斯亲手系的避邪红绳。 太子...太子饶命!冯永膝盖撞着桌腿,声音发颤,小的不过是说王姑娘去年冬日受寒...这算什么羞辱? 嬴轩站在五步外,月白锦袍下摆的血渍已凝成暗褐。 他望着冯永腕间的红绳,想起三日前在丞相府听见的对话——李斯摸着这根红绳对儿子笑:王家那丫头的事,你提得越详细,越显得咱们消息灵通。 冯公子可知,王姑娘那日是为了替老将军寻治旧伤的雪参?嬴轩指尖叩了叩腰间玉珏,她在终南山脚跪了三个时辰,膝盖冻得没了知觉,老医者背她回来时,棉靴里倒出的冰碴子能装满半盆。 他话音未落,臧塔第二记耳光又落下来。 这次冯永右边脸也肿了,眼尾泛青,像被踩烂的紫茄。 这是替王姑娘受的冻。嬴轩往前走一步,阴影罩住冯永扭曲的脸,那日她咳得睡不着,老医者说她肺里像塞了团火——他突然弯腰捏住冯永下巴,强迫他看向王莹,你且看,王姑娘今日戴的珍珠坠子,可是遮住了颈间的紫斑? 那是咳得太狠,毛细血管破了。 王莹攥着帕子的手在抖。 她望着冯永肿成猪头的脸,突然想起去年雪夜,嬴轩裹着她的披风冲进医馆,发梢的冰碴子落在她手背上,凉得她打颤,他却搓着她的手说:再忍忍,老医者的药引子我找到了。 太子!冯永突然嚎起来,小的错了! 小的不该编排...不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