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容穆不依不饶:“按例?谁的例?我好歹是仙尊亲自带上山的人,就这待遇?去,把最好的拿来!不然我找仙尊评理去!” 声音传到风亦安耳中,他放下手中的卷宗,揉了揉眉心。这种琐事本不需他过问,但容穆明显是借题发挥。他若不管,恐容穆真会闹到师尊面前,徒增烦扰;若管,又显得自己小题大做。最终,他吩咐弟子:“将他那份,按内门弟子标准双倍给予,让他闭嘴。” 弟子领命而去。容穆拿到双份灵果,得意地哼着小曲,却并不感激,反而觉得这是风亦安心虚、怕了他的表现。 这一切,谢墨微皆了然于胸。他甚至能“听”到风亦安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也能“看”到容穆脸上那抹得逞的狡黠。可他依旧毫无表示。仿佛弟子间的这些斤斤计较、争强斗气,与他这位尊主毫无干系。他的世界,只有无尽的寒冰与沉寂。 谢墨微的冷眼旁观,如同一剂催化剂,无声地加剧着峰上的暗涌。 风亦安愈发觉得容穆是个难以理喻的祸害,不仅顽劣,而且心思诡诈,善于利用规则和旁人的心理。师尊的放任不管,让他肩上的责任感和压力倍增,处理起与容穆相关的事情时,也越发谨慎甚至有些束手束脚,生怕一个处理不当,引发更大的乱子,而师尊……似乎并不会为他兜底。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他对容穆的厌烦中,又添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虑。 而容穆,则更加笃定谢墨微对自己是“特殊”的。否则,为何自己如此闹腾,仙尊却从不真正责罚?风亦安越是拿规矩压他,他越是要挑战这些规矩,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在谢墨微心中的分量不同于旁人。他将风亦安视为阻碍他“亲近”仙尊的最大绊脚石,对抗之心愈炽。 寒玉殿,依旧是大殿深处那尊不变的冰雕。谢墨微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纷扰,也隔绝了自身可能产生的任何情绪波动。他仿佛在践行着绝情峰最根本的道义——绝情,弃爱,忘尘。只是,在那双映不出任何倒影的琉璃色眸子最深处,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波澜不惊?那冰封的心湖之下,可有一丝因那熟悉又陌生的喧嚣而泛起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澜? 无人知晓。众人只看到,绝情峰的冬日,似乎更加漫长了。冰棱悬挂在屋檐下,折射着冰冷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较量,而这一切,都在那座冰山沉默的注视下,悄然发酵。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