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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恙心道果然，却也不觉失望。

    然而，谢墨微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神一动。

    “待你何时能将‘流云式’九式融会贯通，剑气内敛，收发由心，如云自在，”谢墨微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库中旧物，你可自取一壶。”

    这不是拒绝，是一个约定！一个看似艰难，对他而言却易如反掌的约定！

    未恙抬头，眼中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那光彩深处，藏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近乎宠溺的无奈。师尊啊师尊，你可知你设定的这道门槛，于我而言，早已踏过？他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躬身应道，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与坚定：“是！弟子定勤修不辍，不负师尊期许！”

    谢墨微挥袖，示意他退下。

    未恙恭敬行礼，退出寒玉殿。殿门合上的瞬间，他脸上恭顺的神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恣意而复杂的笑。讨酒是假，探听师尊心意是真。结果……似乎不坏。师尊终究是给了他一个盼头，一种默许的可能。

    他立于风雪中，回望那巍峨冰冷的殿宇，心中爱意与掌控感交织。他仍是那只鹰，只是甘愿为一人收敛羽翼；他仍是那匹野马，只是找到了愿意栖息的原野；他仍是那株野玫瑰，只是将所有的刺，都化作了守护的荆棘。

    殿内，谢墨微听着门外远去的、沉稳而轻快的脚步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浅琉璃色的眸子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疑虑。这孩子，今日似乎有些不同……那份坦然与隐隐的锋芒，不似作假。流云九式融会贯通？对他而言，并非易事。也罢，且看他如何为之。至于那桂花酿……性虽温和，终究是酒。待他真能达成之时，或可……换成一盏清心明目的灵茶？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他阖上眼，心神沉入道境。绝情峰的夜，依旧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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