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人成戏(中)-《五枚:鬼王重生后死缠烂打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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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穆(玫王)已然将“疯癫纨绔”的角色刻入了骨髓。他像一只被圈养的、精力过剩的猫,在自己的限定区域内变着法子折腾。每日清晨,他雷打不动的“功课”便是在院子里进行他那套独创的“晨练”——时而像抽筋般手舞足蹈,时而对着东升的旭日发出意义不明的长啸,美其名曰“吸收天地精华”。

    “呵——!哈——!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他叉着腰,对着云海胡乱喊着从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词儿,声音洪亮,足以穿透薄雾,惊飞几只栖息在远处古松上的寒鸦。

    他知道,这动静必然会传入某些人的耳中。果然,偶尔他能瞥见风亦安那道紫色的身影在不远处的回廊下一闪而过,停留片刻,似乎在观察他这“不堪入目”的修行。容穆心中冷笑,演得越发卖力,甚至故意脚下拌蒜,摔个屁墩儿,然后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拍拍尘土,嘴里嘟囔着:“这地不平,该修修了!”

    他看似胡闹,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注意到风亦安每日清晨都会准时去寒玉殿外请安,尽管十次有九次得不到任何回应,但那道身影总是挺拔如松,透着一种固执的恭敬。他也注意到,谢墨微虽然足不出户,但寒玉殿周围的灵气流动有着极其细微的、规律性的变化,显示其并非完全沉眠,而是在进行着某种深层次的修炼或……压制。

    午后的时光,容穆则喜欢搬个石凳,坐在院子能晒到太阳的角落,看似在打盹,实则半眯着眼,神识如同最灵敏的触角,悄然延伸。他“听”到过风亦安低声吩咐外围童子添置某些并非必需品的生活用物,似乎是怕他这“暂住客”过于清苦;他也“感觉”到过从寒玉殿方向偶尔逸散出的、一丝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的剑意,那气息让他灵魂深处都感到战栗,是谢墨微无疑。

    一次,他“不小心”将一只喝水用的玉杯摔碎在院中。响声过后,他蹲在地上,一边笨手笨脚地收拾碎片,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自言自语:“完了完了,这可是仙尊殿里的东西,我赔不起啊……会不会把我赶下山啊……” 他眼角余光偷偷瞄向寒玉殿方向,期待着某种反应。

    然而,殿内依旧死寂。倒是不多时,一名童子默默送来了一套新的茶具,一句话不多说。容穆心中了然:风亦安安排的。这位大师兄,表面疏离,暗地里倒是把“照顾”做得滴水不漏,只是这照顾里,有多少是出于责任,多少是出于监视,就不得而知了。

    风亦安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容穆的言行举止,单看每一件,都可以用“疯傻”来解释,但串联起来,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刻意。他就像在观看一场蹩脚但演员极其投入的戏,明知是假,却找不到喊“停”的证据。

    他加强了暗中的观察。有时会“偶然”路过容穆的院子,看到那少年正对着一丛枯草说话,内容荒诞不经,仿佛那草是什么得道高人。有时则会用神识远远探查,发现容穆在无人时,会长时间凝视着寒玉殿的方向,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混沌,而是一种……空茫的沉寂,那背影竟透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孤寂。

    这种矛盾感让风亦安极其不适。他试图与师尊沟通,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一次,他借着汇报宗门事务的机会,在寒玉殿外谨慎地提了一句:“师尊,容穆师弟他……近日似乎安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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