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答案,不言而喻。 山茶花。 只能是山茶花。 他闭上眼,努力回忆着那方旧帕上花朵的轮廓,花瓣的层叠,枝叶的舒展。那朵花,曾见证过他与“景逸然”最初的相遇,承载着一段他几乎遗忘、却对郁劫而言重若生命的记忆。模仿旧物虽是赝品,但或许,这是唯一能触及那份遗憾、表达歉意的方式。 他捻起一根银针,穿上与记忆中相近的绯色丝线。第一个动作便显笨拙,针尖刺破鲛绡,也险些刺中他的指尖。他微微蹙眉,放缓呼吸,凝聚心神。浅琉璃色的眸子紧紧盯着那细小的针眼和柔软的布料,专注得如同面对最精妙的阵法。 一针,一线。 起针,落针。 收线,打结。 动作由最初的僵硬滞涩,渐渐变得流畅些许,但依旧称不上娴熟。花瓣的形状勾勒得有些生硬,针脚也远不如旧帕上那朵精致。他拆了绣,绣了又拆,反复数次,只为让那朵山茶花的形态更接近记忆中的模样。期间,他不止一次被针尖刺中指尖,沁出细小的血珠,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拭去,继续。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窗外日影西斜,又至月上中天。 他没有动用丝毫灵力去辅助,全凭着一双手,和一份近乎执拗的耐心。这对他而言,是一种全新的、陌生的修行。不再是凌厉的剑意,不再是冰冷的道法,而是将一丝极细微的、连自己都难以捕捉的温和心绪与歉意,透过这小小的银针,一针一线,笨拙地,绣进这方素帕之中,试图去复原一朵……本已残缺的记忆之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