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道具师傅把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 全组人或蹲或站,眼巴巴看着天。 副导演凑过来,递给夏一鸣一根本地产的“相思鸟”香烟。 低声道:“等‘云影子’呢。霍导说了,太阳太烈,光太硬,拍不出山里那种毛茸茸的生活气。 得等那朵云飘过来,把日头遮一遮,光柔下来,才行。” 夏一鸣接过烟,没点,就夹在手指间。 他以前在横店拍戏,时间就是金钱,棚里灯一打,白天黑夜都能拍。 这种拍摄方式,他得重新适应。 他学着滕老师的样子,眯着眼看天。 山里的云走得慢,悠悠的,不急不躁。 滕汝峻老师坐在小马扎上,捧着搪瓷缸,慢悠悠地说: “拍电影,三分靠演,七分靠等。等光,等风,等鸟叫,等狗走到合适的位置。急不得。” 这话是说给全组听的,也是说给夏一鸣这个“新人”听的。 夏一鸣点点头,把那份从商业剧组带来的、对效率的潜在焦虑,慢慢压了下去。 这是一种不同的创作伦理。 终于,那朵胖乎乎的白云慢悠悠地飘到了太阳前头,天地间光线一柔。 霍导立刻像换了个人,低喝一声:“快!演员就位!” 整个剧组瞬间“活”了过来,动作快而不乱。 夏一鸣和滕老师坐到台阶上,端起碗,拿起筷子。 场记打板:“《那山》第xx场,Action!” 阳光透过云层,温和地洒在两人身上,饭菜冒着若有若无的热气。 父子俩沉默地吃着,只有筷子碰碗的轻微声响,和远处偶尔的狗叫。 一种静谧而真实的生活气息,自然流淌出来。 “咔!好!这条过了!”霍导的声音带着满意。 全组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就为这几十秒的镜头,等了将近两小时。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