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当晚,制片主任不知从哪弄来几坛子本地土酒,在村里晒谷场上摆开杀青宴。 没有精致的菜肴,大盆的炖肉,大碗的青菜,管够。 霍导端着搪瓷碗,挨桌敬酒,话不多,就一句:“辛苦了,谢谢大家。” 轮到夏一鸣这桌,霍导看着他,顿了顿,说: “一鸣,你这孩子,沉得住气,是块好材料。 这部戏,委屈你了,没给你什么发挥的戏眼儿,但这份‘沉’,对你将来有好处。” 夏一鸣端起碗,恭敬地和霍导碰了一下: “导演,能跟您和滕老师学习,是我的运气。不委屈。” 他知道霍导的意思。 这部戏里,他更像一个载体,承载着环境和情绪,个人炫技的空间很小。 但这种“收着演”、“贴着人物走”的体验,恰恰是他目前最需要的淬炼。 酒至半酣,气氛热络起来。 场记拉着灯光师划拳,美术组的人在讨论下一个本子可能去哪采风。 夏一鸣坐在角落,看着星空下这群即将各奔东西的人,心里有种奇异的平静。 他拿出那部在山里几乎成了摆设的诺基亚,发现居然有一格微弱的信号。 几乎是同时,手机震动起来,是王金花。 电话一接通,那边噼里啪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瞬间把夏一鸣从山野的静谧拉回了都市的喧嚣。 “一鸣!杀青了吧?赶紧收拾收拾回京城!这边都快炸锅了!” “花姐,刚吃完杀青饭。”夏一鸣的声音还带着山里的慢节奏。 “还吃什么饭!几个大广告商等着你拍板,本子堆起来能当砖头! 有个古装大制作,男一号,点名要你! 还有,范彬冰那丫头,最近热度又上来了,好几个活动想找你们俩同台……” 王金花语速极快,像在播报战况。 夏一鸣听着,仿佛能看见京城里那种争分夺秒、机会稍纵即逝的快节奏。 两个世界,泾渭分明。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