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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罗城，中央广场。

    黑色的钢铁洪流虽然逃回了城内，但早已没了出发时的整齐与肃杀。

    到处都是伤兵的哀嚎，铠甲破碎的声音，以及浓重的血腥味。

    “咳……噗——！”

    刚一落地，夜泽皓再也支撑不住。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夹杂着灰金色碎片的鲜血——那是混沌元婴破碎后的残渣。

    紧接着，他整个人向后仰倒，重重地摔在冰冷的石板上。

    他的皮肤开始寸寸龟裂，像是一件被打碎了重新粘起来的瓷器。体内那原本浩瀚如海的灵力，此刻正在疯狂逸散，修为境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跌落。

    元婴初期……金丹圆满……金丹中期……

    “夜兄！！”

    楚怀瑾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扶住夜泽皓即将倒下的身体。他拼命地想要输送灵力，却发现夜泽皓的身体像个漏斗，根本存不住一丝一毫。

    “哥！哥你怎么了？！”

    夜未央推着轮椅冲了过来，看到满身是血、几乎没了气息的夜泽皓，眼泪瞬间决堤。

    她想要去抓夜泽皓的手，却被烫得缩了一下——夜泽皓现在的体温高得吓人，那是混沌反噬的结果。

    “别……别碰我……”

    夜泽皓艰难地睁开眼，视线已经模糊了。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了一把刀子。

    “燃婴……代价有点大啊……”

    他惨笑一声，想要抬手擦去夜未央脸上的泪水，却发现手指根本不听使唤。

    雷烈、瞎子李、铁山……

    所有的夜魔军高层都围了过来，一个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眼圈都红了。

    他们知道，城主是为了给他们开路，才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都围着干什么！丹药呢？！雷烈！把库房里最好的续命丹都拿来！！”

    楚怀瑾对着周围怒吼，那双总是优雅的眼睛里，此刻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就在这混乱与绝望蔓延之际。

    “铮——！！！”

    一声极其沉重、甚至带着一丝杀伐之气的琴音，猛地从钟楼顶端炸响。

    并不像之前的《破阵乐》那般激昂，也不像《夜曲》那般温柔。

    这是一首充满了压迫感与肃穆的曲子。

    《命运交响曲 · 第一乐章》（desti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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