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054 命悬一线-《卿本顽皮之爷别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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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干嘛不连他家里也翻一翻呢?”偷情春娘遗憾地提醒。

    “哦——”艾文愕然地抓抓头,自嘲,“真是笨耶!不过,我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见偷情春娘被勾起了兴趣,才又怂恿道:“在杀掉韩虓之前,用尽各种折磨人的手段逼他说出东西的所在。”

    “这确实是个……”偷情春娘冷不防打了个寒颤,醒悟地一射利光,“死丫头,说了半天,原来你是在骗人啊,老娘不会再受你的骗了。”

    艾文心虚地瞄着她,“我哪有骗人啊?”

    偷情春娘移步逐渐逼近,“你不是说朝龙要在你手上取得东西后,才娶你做朝堡夫人的吗?可是你现在东西未取得,却先暴露了身份,弄得现在两头不讨好。试问,你这样精明的丫头会做出这种蠢事吗?”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信的话,你去问朝龙好了。”艾文见她一副要杀人的狰狞面孔,吓得一颗心都快跳出嗓门了,是以,说话时声音都微微颤抖。

    偷情春娘阴森森地瞅着她,“待老娘先杀了你,再去问朝龙好了。”

    艾文退后去紧贴着韩虓,便无处可退了,“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你敢杀我吗?小心你再被挂上竹竿去暴晒个七天七夜。”如此危急时刻,她还是不忘用朝龙的威名来镇压她的心魔。

    偷情春娘恨声道:“你休要用朝龙来吓唬老娘。”

    “是不是吓唬你,你自己心里明白。”艾文死撑着,都到这份上了,她仍是死不松口,因为她知道,若想活命,就只有考考偷情春娘怕朝龙的程度了。

    “那好,你若亲手把韩虓杀了,我就信你。”偷情春娘突然停下脚步,阴险地反过来考验艾文。

    艾文心下一凛,面上却是若无其事地松了口气,拍拍胸脯,“这样啊,你早说嘛,干嘛要吓我,杀他很容易啊,更何况这蠢货本姑娘早就看不顺眼了。”

    韩虓从开始就知道艾文在努力的拖延时间,因而对艾文说的话,他倒没怎么去在意,只是,这丫头竟然公然的骂他,让他甚是哭笑不得。

    暗中,在艾文提示他之时,他就开始运功逼毒了,而现在,正是运功的关键时刻。

    “用说的不行,动手吧。”偷情春娘冷喝。

    艾文迟疑一阵,生涩道:“是。”话后,慢吞吞地解下韩虓腰间的“孤天神剑”,手握剑柄,慢慢而又折磨人地抽出剑身。

    真不愧为一柄旷世奇宝,其剑身通体透明,光芒四射,刺人耳目。并且那剑刚一出鞘,便向四周散发出一股奇寒,透彻心骨,冷得令人忍不住发颤。

    “好剑,真是好剑……”艾文看着剑身,有模有样地赞叹,天知道她到底懂不懂。

    雷鸣、冷雨心、纪柔兰看着艾文握着剑在韩虓身后绕来绕去的,担心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生怕一个不慎,那剑便从那丫头手中掉下来,真的把韩虓的脖子给砍了。

    艾文比动比动剑身,暗暗付:偷情春娘怕吓得很,那就给她再来个更刺激点的。

    衡量一下眼前形式,偷情春娘因几度愤怒上前逼近的原因,此刻离她已只在三步之处,艾文只需跳上前一步,伸手便可触及到她。但艾文此刻绝不敢冒然行动,偷情春娘不是个简单人物,随便点的攻击,根本就奈何她不得,搞不好还会害自己表明心迹,被她碎尸万段。因而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攻她个措手不及。

    思付间,她已经有了计策。

    别看她思想这么丰富就以为得花很长时间才能考虑出来,而实际上,这所有的想法都只在她一瞥眼间便已明目在心。

    但见她把剑摆好一个角度,故意利用神剑上生寒的冷光反射过去晃了晃偷情春娘的眼睛,好使她把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这柄寒光利器上。

    照偷情春娘的思路来说,艾文这女孩手上只有一柄神剑,而且她不会武功,所以只要盯好这柄剑,料她也不能拿自己怎样。

    她并非不想亲手杀艾文,只是朝龙在雪山上给她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她不敢不从,否则她今后将真会生不如死。那种感觉她已经尝试过太多,现在想起都还心惊胆战,如若不想再尝,那么朝龙嘱咐她的事,她就不能不有所避讳。

    此刻,她叫艾文杀韩虓,自己却站着不动,别以为她是在犯傻,故意让艾文有时间可拖,她实则是有所顾虑罢了。

    因韩虓在江湖上的威名足以震倒四方,并且这威名的来源不是徒有虚名,而是真真实实有那样的实力,是以,在这样一个厉害角色面前,虽然知道他吃了软筋粉,全身无力,但她生性多疑,不得不会担心那小小的软筋粉,到底能不能真的把韩虓迷倒。

    的确,韩虓一直冷静的坐着,面目是那样的冷、那样的酷、那样的孤傲、那样的令人不敢轻易的去接近。试问,在这样一副傲骨威严下,以偷情春娘这种龌龊的人又怎会有胆去靠近他的身呢?而且韩虓的外表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提不起功力的人。

    各人心里自打着算盘,不过,表面上就只能看艾文握着剑将作怎样的抉择了。

    艾文比比剑,就待向韩虓脖子上砍去,但她比剑的同时,一双充满无限智慧的美目却有意无意地朝门外头瞄了几眼。幸而,偷情春娘与其后面的看似胆小怕事的黑衣瘦汉进门时都忘了关门,这会才让她有故作神秘的机会。

    艾文看着看着,突然剑指门外,惊喜地大叫,“朝龙——朝龙真的来了。”那喜不自胜的表情,简直够得上做影视明星的份了。

    任何人在听到身边的人如此惊喜地呼叫之时,出于本能,都会不由自主地往那使人尖叫的目标望去。是以,在场的所有人,不知艾文叫的是真是假,俱是抬眼向门外投目。

    偷情春娘明明知道这之中有诈,但还是无法避免得了所有正常人的反应,本能地侧头瞥了一眼。

    就在她这一瞥眼的瞬间,艾文指向门外的剑,倏地偏向她,丢了过去。

    武林中,双方交手,关键在于神兵利器的运用,也就是说不管任何情况,武器都绝不能离手。出于这种原因,才会有人有这样的铭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偷情春娘以为艾文这个在韩虓身边混的人,少说也懂点规矩。是以,听到风声,还只道是艾文终于向她进攻了,哪料艾文一出招便把神剑丢给了她。

    她早就注意到这柄剑,所以艾文这招还奈何她不得,但她意想不到的是艾文这招不过是吸引她的注意力罢了,真正的绝招还在后头。

    霍地,“砰”的一声脆响灌入众人耳中,有如晴天霹雳般惊心动魄。

    “啊——”紧跟着传来偷情春娘鬼哭狼嗥的痛叫。

    原来,艾文在这一瞬间作了分心三用的举动。首先,她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门外;其次,丢剑去混乱偷情春娘的心神;最后,迅疾地举起左手中一直握着壮胆的酒壶,横扫向偷情春娘的头部。

    偷情春娘顾得了前面的两项,却怎么也想象不到同一时间还会蹦出个致命的杀着来。

    其实,她躲开长剑后未能避过艾文的酒壶,最终的原因还是在于艾文速度太快,快得她来不及反应,甚至没法去应付。

    艾文或许还不知道,她身怀嫁衣神功,这种事,只要她想做,根本用不着动脑筋,只要一抬手,便能攻偷情春娘个措手不及,使她在高度集中精力的状况下接受攻击,且无还手的余地。

    这速度的快简直是没法形容,总之,众人方觉得转目往门外看,耳边便响起了爆炸似的脆响。

    这些听到声响的人,回目一瞧,俱是不解发生了何事,但每个人都清楚地看到偷情春娘抱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哼叫着,声音凄苦哀怨。而那边的艾文,却是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两手举到唇边,害怕而又惊慌地张大了口,双眸像怕看到偷情春娘似的半眯着,模样既可爱又可笑。

    那酒壶已经碎在了地上,先前拿它攻击偷情春娘时就碎了。艾文知道形势的危险与紧迫,要么就是偷情春娘倒下,要么就是她这边的六人一齐死掉。她当然不希望她这边的人受到伤害,因而,抓住了机遇,她便狠命地向偷情春娘攻击,那力道着实不轻。

    说来,偷情春娘也算是够幸运的,她之所以还未死掉,完全是因为艾文不懂得运功,不懂得如何去运用她身上的那股强打的力量,所以,没死,她该偷笑了。

    这突发事件立即扭转了艾文这边六人的败势,瞧准了这点,呆滞了两分钟后,艾文便调整调整心态,威风起来。

    雷鸣、纪柔兰和冷雨心三人之前见她绞尽脑汁的去和偷情春娘瞎掰、套交情,均是不禁怀疑她是否是朝龙派来的。但这会竟见她把偷情春娘打倒在地,一时之间,脑子都蒙了,混乱得没法分清这发生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艾文深吸口气,提提神,冲着偷情春娘埋怨,“你这蠢女人,有此下场也是你活该啦,谁叫你我说什么你都信啊?”胆怯地偷瞄一下偷情春娘,又道:“还好啦,你没有死,本来我还担心我会变成杀人犯呢,看你还能叫,我总算是放心了。”

    这句貌似关心人的话,在偷情春娘听来,却以为她是在故意侮辱她。当下,偷情春娘强忍住痛苦,嘶声道:“小六子,快去给老娘杀了她,杀了那臭丫头。”

    她像是累极,说了这话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粗气。

    那叫小六子的黑衣瘦汉,目睹了艾文对付世人都十分棘手的偷情春娘的全过程,因而虽未身受其害,却已间接地感受到了眼前这丫头的厉害,不觉中,他双腿已在颤抖。

    好想转身跑出门去,只是,这命令是出自偷情春娘之口,他又怎敢违命?

    艾文见他蠢蠢欲动,有上前来动手的趋势,灵目一动,霍地喝声,“停——”见这叫声震慑住了那人,左手拇指气度不凡地一指自己,吹嘘道:“知道我是谁吗?前两天在梅庄发生的事该听说过吧?”

    那人木然地点点头,又听艾文高声道:“其间,把必杀令使者的狗窝搅得一团糟,并使其乖乖地退出梅庄的那个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而又神功盖世的无人能敌的新出女侠,就是在下——我!瞧你那副贼样,自己摸着良心想想,和必杀令使者相比,到底是自己厉害,还是那伙人厉害?衡量出一个结果后,再来动手,不迟,不然——”故意把尾声拖得老长地吓唬吓唬他,又接口,“本姑娘一旦出手,就绝不手下留情,到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那个外貌看起来就很胆小的人,听了艾文这番话,果然是迟疑着不敢动了。

    “别听这丫头的鬼话,她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你千万不要钻入她的圈套中,快去把她杀了,再晚点,你那软筋粉就要失效了。听到了没有,快去杀了他,还有他们,通通都给杀了。”偷情春娘强忍住痛苦,再度给他打气,说完又继续痛叫。

    那人左右看了一阵,确定趴在桌上的几人都还爬不起来,于是壮了壮胆,道:“好。”

    在偷情春娘说话之时,艾文一看情形,已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与那黑衣瘦汉的拼命也是在所难免了。

    有些事情,如果不能回避,那么她甘愿接受。

    就在这流星一逝的瞬间,她突地很想要手上有个什么武器来抵挡一下,出于本能,她流目向四周扫了眼,企图发现些棍棒之类的东西来加以运用运用,但这屋里干净得纤尘不染,哪会有什么棍棒来给她用啊?

    艾文绞尽脑汁,也未能想出什么好的方法,她只能在心里暗暗祈求韩虓等人赶快好起来,不然她真的没辙了。

    有了向上帝祈求的心里,她情不自禁地侧身双手合十向堂中的神案作揖。也许是命不该绝,当那神案上的香盒印入她眼帘的刹那,倏地激发了她的灵感。

    于是,她一伸手,阻止那人准备向她进攻的趋势,同时喝斥,“等一下——”

    那人被她震慑人心的高呼吓得一怔,“你,又有何事?”

    艾文转身在香盒里抽了几支香,另一只手顺便悄悄地抓了一把香灰,朝那人豪迈地一笑,“大哥啊,既然大战已是在所难免,那本姑娘就舍命陪你玩玩。”将手中的几支香向那人示意示意,又道:“你可千万别小瞧了我这几支香,在本姑娘神功盖世的手中一弄,它立即就会变成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

    顿了顿,见那人不信的表情,又继续吹嘘,“不信,我就让你尝试尝试,也好让你给我传传名气。呵呵呵,这可真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呢,不仅能击败你,而且还能救了他们,最后还能让我耀武扬威,光宗耀祖,哈哈哈,准备接招吧!”说得声势吓人,倒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一般。

    那人一摆架势,高度戒备地盯着艾文,“要出招就出招好了,这么多废话。”他不知艾文底细,说话时手底下已紧张地运足了十二分劲。

    轩苑山庄的人在暗自运功逼毒之时,也不禁怀疑,这丫头拿几支香做啥,几支香又能管什么用呢?

    艾文捏着香灰的左手,很巧妙地夹住香杆,让人看不出她手里还有东西,另一只手却拈着一支香,朝那人比了比,煞有介事地戏弄,“接好了。”

    那人弄不清艾文用一支香到底能搞什么鬼,因而丝毫不敢大意。他先前目睹了艾文解决偷情春娘的方法,但说实在地,那手法实在是烂得很,只是她能把偷情春娘放倒,而且用一招来衡量一个人的实力也未免太肤浅了点。是以,他一点不敢小看艾文,把艾文当作莫大的强敌一般,准备全力以赴。

    艾文优美的语声刚落,手上那支香便像插把似的向那人插去。

    那人见“暗器”将近,倏然闪身让了开去,任那支香在旁边落下。

    艾文见那香未进把,故意失望地一叹,“好可惜,手法真是烂得很,居然未中。不行,再来。”出手像模像样地比了比,又插过去一支。

    那人同样紧张地躲开身去,但他这次却注意到了那香落地时的劲道,纯粹就是在丢着玩嘛。顿时,他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艾文装作不懂,“怎么回事呀?又没中,再来。”

    这第三支香,那人恼羞成怒地一把抓在手里,折断了。这才发觉眼前这女孩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于是他脸上露出了奸笑。

    艾文见他接在手里,高兴得叫,“中了,中了,呵呵呵,再来,再来。”

    表面看来,她像是个正在为玩游戏赢了而高兴得手足舞蹈的不懂事的女孩;而实际上,她是在嘲笑那人年纪一大把了,居然还被她当个三岁小孩似的耍。

    “哈哈哈……”轩少虎爬在桌上,全身没劲,却还是被逗得忍不住哈哈大笑,其他人俱是忍俊不禁,憋得涨红了脸。

    那人一听笑声,立即醒悟自己果然被耍了。他面子上挂不住,目中一露凶光,魔爪一张,欺身向艾文的肩胛骨抓来。

    “眼睛要注意了……”艾文早知他终有此一击,因而决定按先前理好的计划进行,一把把手中剩余的香支丢过去。

    她乃是警校毕业的学生,曾经练过跆拳道之类,随便一两招,她还不怕。

    那人看准了她丢香的位置,是罩准门面来的。不过,他并没怎么去在意这几支香,头一偏,闪开香支,又继续往前抓。

    艾文见他离得近了,倏然滑步让开他的攻势,且在他最容易换招出手的地方停下,勾引他的再次进攻。

    那人一招落空,不肯放松,紧接着又追击,却不知他这样已恰恰钻入了艾文的陷阱中。

    为了让他彻底中招,艾文硬是站着不动。

    但上天哪有馅饼掉下来等着让人吃的好事呢,眼看那人即将触及到艾文,艾文蓦地往他眼部洒去一把香灰。

    “啊——我的眼睛……”那人招式出得一半,倏然发觉眼里灌了香灰,硬是顿住了去势,反手捂住眼睛,惊恐地叫喊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似什么也不懂的女孩,竟然会给他玩这种下三滥的阴招。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也根本无法想象得到艾文还有此一着。

    “快杀了他们,不然就没时间了。”偷情春娘听那人也着了道道,忙催促。她脑袋似乎得了脑震荡,剧烈地疼痛得着,以至说话时,也忍不住哼吟。

    那黑衣瘦汉此刻哪还顾得了杀人,他一心只顾着他的眼睛,一听偷情春娘说快没时间了,忙捂着眼睛飞身出门,连与他合谋的偷情春娘的死活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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