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不爱-《卿本顽皮之爷别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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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口后,她不再言语,韩虓竟也陪着她沉默。
时间过去了很久,艾文霍地想起外面晕倒的武士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就会醒了,当下一惊,抬头道:“韩虓,咱得快快离开此地。”
“嗯。”韩虓点头,这问题他早就想到了,只是看艾文心情低落,他实在不忍心让艾文再去面对更多杀人的事件。
“韩虓,你还在流血?”抬头时,瞥见韩虓‘胸’前流着血的血痕,艾文好生难过,微一沉‘吟’,道:“不行,咱得包扎一下,不然你这样子出去,即便逃走了,你的血恐也会流干的。”
“可是时间紧急啊,艾文,我不想拖累你。”都这时候了,韩虓想的还是艾文的安危。
“别担心,该来的会来,该躲的也不见得能够躲得掉,实在不行,那也只有拼了。”艾文倒是很能看得开,当下,柔荑一伸,就待解开韩虓腰带。
但韩虓却迟疑了,表情有些生涩,让‘女’人解开他的衣服,这似乎有些不雅。
手指触‘摸’间,感觉到了韩虓的悸动,艾文微微一愣,韩虓,居然还怕这些,抬头看看韩虓那有些窘迫的表情,艾文面上突然有些笑意,手指无比溺爱的捏捏韩虓好看的脸颊,苦涩中戏谑道:“韩虓,你好可爱哦!”
谈笑间,羞涩尽数化解。
解开韩虓衣服,望着韩虓身上那一道道的伤痕,艾文心疼得想哭,‘玉’芙蓉干嘛下这么重的手啊!
“别哭,艾儿,我没事。”看着艾文伤心难过的容颜,韩虓柔声安慰,有艾文的关怀,即便再疼,心也是暖的。
伤口裂开了,一定要先包扎起来才行。‘弄’清楚了这点,艾文流目想找点布条来,但地牢中似乎就只有‘玉’芙蓉的轻纱而已。
刚自地上拾起,韩虓竟然摇头,宁可流血而死,他也不要‘玉’芙蓉的衣服。
艾文会意地点头,将轻纱扔去盖在‘玉’芙蓉身上,起身解开背上的琴,将其放在离此不远的石台上,又将披风解了下来,拿起匕首,麻利地割成无数布条,迅速在韩虓身上包扎起来。
“艾儿,这样你会冷的。”看着艾文,韩虓心下既感动,又感‘激’。
艾文摇头,“没事。”
扶起韩虓要走,余光中睥睨‘玉’芙蓉时,艾文不由一顿,转头瞟眼韩虓,心下忍不住的感叹,“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无情却被多情伤。这句诗我以前读过百遍,却无法理解其中之意,而今当真身临其境了。”
“多情总被无情恼,无情却被多情伤……”兀自轻‘吟’了两遍,韩虓亦溶入了这诗的境界中,低头看看艾文,他心中不禁微动,那是不是说他韩虓对艾文的多情,亦会造成艾文的苦恼呢?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齐刷刷的脚步声。
艾文惊得与韩虓相互对望,不好,终究还是让‘玉’‘女’宫的人发现了。
几个呼吸间,几十个劲装男子,瞬间把这地牢堵个水泄不通,直有雷霆万钧之势。
知道走不了了,艾文扶韩虓复又坐到石‘床’上,无奈地站在他旁边,掉头去望向来人。
————
竹林小居中。
午夜醒来的佟止琴忽觉肚子咕咕作响,是以,只得起‘床’去厨房寻些吃的。白天她在山上累了半天,回来便动不了了,往‘床’上一躺,竟就睡到了夜深,待到醒来时,方然发觉自己晚饭还未吃,难怪会饥饿得那般厉害。
从厨房出来,见佟纪元房间还燃着油灯,她于是推‘门’进去,流目扫了一眼,道:“叔叔,你们还未休息吗?”
朝龙与佟纪元围着一盘棋仍在火拼,二人在围棋上的造诣半斤八两,下了一整天,仍是分不出胜负来,因而两人都死缠着不放手。
瞥眼她,佟纪元面上挂着慈爱的笑容,道:“琴儿白天做什么了?何以累得晚饭都起不来吃啊?”
佟止琴微微抿嘴,“叔叔别担心,琴儿刚刚起来吃了。”
朝龙沉‘吟’着落下一子,睥睨她一眼,邪道:“琴姑娘贪睡,我朝龙还等着听你的琴音呢,若是一日不给听,那我便只有赖着不走了。”
佟止琴呆了呆,昨夜说好今天弹琴的,但她一睡竟就把这事给忘了,不过没有琴也无法弹啊!
当下只好解释:“龙公子误会了,止琴并非想失信于你,只是琴已让一个朋友借了去,一时之间,无法弹奏而已,待明日天亮,止琴吩咐下人去买一把来便是。”貌似还真担心朝龙会赖着不走似的。
朝龙戏谑地一笑,“听口气,琴姑娘似乎很害怕朝某赖着不走嘛!”
佟止琴脸一红,低下头去,不好说话,因她就确实就是这意思。
“琴儿是说那艾文姑娘借的吗?看不出来她居然也能弹琴。”佟纪元看得一笑,止琴心里想法,他最清楚不过了,当下出言化解佟止琴的尴尬。
“嗯。”佟止琴点点头,“艾文把琴背着去闯‘玉’‘女’宫,琴儿也是奇怪得很,一把琴能有什么用处呢?”
听闻“艾文”二字,朝龙心中陡然一动,捏子的手轻轻颤了下,已是多日未见到艾文了,她还好吗?
意念转动间,忽一闻艾文独闯‘玉’‘女’宫之事,他手中白子忽地把持不住的滑落到棋盘上,‘玉’‘女’宫那是何等危险的境地,艾文怎能去那里呢?
抬头一看佟止琴,他冷不防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道:“你是说艾文去了‘玉’‘女’宫?那么昨夜看到的那个染血的绑带也是她的了?”
佟止琴微一怔愣,道:“莫非龙公子也认识艾文姑娘?”
“既然是艾文的,那你为何不早说?现在她去了‘玉’‘女’宫,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混’蛋!”朝龙烦躁地弹跳而起,话犹未了,整个人已如流光般疾驰而去。
佟止琴被吼得一呆,原来真认识啊!不过为了‘女’人,朝龙做出如此大的反应,似乎不多见。
朝龙脚下生风,飞一般地出了竹林小居,赶紧朝‘玉’‘女’宫的方向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艾文,千万要撑着,等着他的到来。
无边的风咻咻刮起,天边那一轮弯弯的月不觉地隐入了一片乌云中。
‘玉’‘女’宫地牢。
扫眼‘门’外众人,韩虓暗中一叹,握住艾文冰凉的手,道:“文文,你怕死吗?”
“嗯。”艾文直言不讳地应声,似乎任何时候她都不可能说她不怕死,因她确实怕死的很。
韩虓听得心中一酸,“抱歉,都是我连累了你。”
“我自找的。”艾文沉‘吟’着随意地回话,面上茫然得给人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跟我一起死,你后悔吗?”这话韩虓不问时想问,问了后却又害怕艾文的回答,因他此刻的心情实在复杂,一方面他满足于与艾文死在一起,另一方面他又害怕于艾文会弃他而去,可他也并非想要艾文死,纯粹的就是希望自己在艾文心中能占一席之地。
“咦!”艾文口中嘟了一声,目光凝聚到他脸上,认真道:“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很难回答耶!来这里我不后悔,可我不想死,是不是很矛盾?”见众人要进来,赶紧轻声道:“嘘,别说话,让我安静地思考。”
韩虓一愣,艾文她……当真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放弃生命。
咣,明晃晃的大刀一‘抽’,在前十几人陆续钻了进来,气势汹汹而又面目恶煞的盯着二人,当先一人正是昨夜那主持灭火的管家。
只见他柳叶大刀力举‘胸’前,沉声道:“小姑娘胆子不小,独闯吾‘玉’‘女’宫不说,还敢杀死‘玉’‘女’宫三个宫主,今日吾等叫你二人血债血偿。”
说得好不‘阴’森,艾文听之有打颤的冲动,人太多了,如何应付,这可不比刚才只有‘玉’芙蓉那般简单。
“有没有搞错?杀你‘玉’‘女’宫三个宫主?”艾文赶紧喊冤,“大爷,大叔,大哥啊,你也太高看我了,这三人都不是我杀的,事实上我根本没那本事杀她们,她们不杀我算不错了。”
这称呼听得那人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的,扫眼地上三具‘女’尸,如鹰一般的星目瞪向艾文,怒吼道:“狡辩!吾等俱是有目共睹,你还想否认?”
“有目共睹?”艾文愣了下,古代都是这么查案的吗?完全无凭无据的案子都靠感觉来判断?
“可是,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呢?”
那人脸‘色’忽地一变,“无须争辩……”
“她们都是我杀的,与她无关,尔等要杀便杀吧,我无怨无悔。”韩虓眉眼一沉,扫眼众人,把所有罪恶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是呀!她们都是韩虓杀的,与我无关耶!”艾文反应倒是够快,听闻韩虓之言,双眸狡黠地转了转,便立即想到顺水推舟的将这屎盆子扣到韩虓头上来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
韩虓听之心下一痛,艾文怎么可以这样?他不怕为艾文而死,也不怕背这黑锅,可他就是不愿艾文为了活命连做人最起码的原则也要扔掉。
可是,艾文刚刚说她在思考……莫非她又是在说谎?
瞬间后他突然想起艾文说谎的本领一流,因而镇定了一下心神,虽然不愿听,却是准备尽量的配合艾文。
只听艾文又道:“所以我真的很冤枉,我没有杀她们,我来时‘玉’芙蓉和于婉蓉打得难分难舍,云仙蓉为了阻止她们伤害韩虓,所以那二人一合伙就把她杀了,之后二人又自相残杀,最后两败俱伤,韩虓为了自保,一出手就把她二人毙了。”说时她还貌似不愿被韩虓连累似的退离他一步。
韩虓暗地苦笑,好一张利嘴,三言两语一描述,她整个人就置身事外了。
“此话当真?”那人面‘色’沉重,不觉地联想着当时‘激’烈的情形。
“嗯。”艾文赶忙点头,“小‘女’子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大不了你杀了我。”暗地里却道:基本上没有半句真言倒是真的。
“我没杀她们,干嘛要为难我呢?所以别杀我,好不好?”看看那人脸‘色’,艾文又委屈地求情,楚楚可怜的面上简直写着“我不想死”这四个字。
那人侧头凝思一阵,目光忽又一现狠光,“你昨夜放火烧‘玉’‘女’宫,就凭这个你也必死无疑。”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夹杂着森冷的杀气,直让人脚底冒汗。
艾文心下一凛,貌似因害怕而颓废的倒退了一步,喃喃道:“真的不放过我吗?可是我真的不想死。”
“别动!”注意到了艾文的举动,那人一声吼来,“害怕,求情也没用。兄弟们,准备好上!”
艾文神情悲戚,耷拉着脑袋,“不用准备了,韩虓现在无法动缠,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而我连两招‘花’拳绣‘腿’也使不来,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着实的‘浪’费人力。”
那人扫眼韩虓,又看看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样,渐渐相信了艾文说的话,但他却不想放松警惕,继续狠眼盯着,“如此,那甚好。”
“可是,我真的好不想死。”仰头一叹,艾文难过得想哭,凝目注视着那人,真诚道:“看得出来你很忠于‘玉’‘女’宫,此刻要杀我二人也是想给你们主宫一个‘交’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杀了我二人,待你们主宫回来,你该怎么‘交’代?主宫不在,而宫内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你们主宫回来第一个问罪的便是你,难道你就没想过如何给自己开罪吗?我二人一死,尔等主宫勃然大怒之时,难道你不怕她拿你出气?虽然你无罪,但那时候无凭无据,可能你最终也只会落得个百口莫辩的下场。”
艾文分析起事来头头是道,直听得那人脊背发凉,暗地里唏嘘这姑娘说的极是,若真把她二人杀了,到时自己少不得要受皮‘肉’之苦,甚至于平白无故的送命也说不一定。
“可是,你为何要提醒我呢?”那人愣了愣,又开始怀疑起艾文的目的来。
“呵!”艾文苦笑一下,径直报出自己的目的,“很简单,我想多活两天。近日来刚学了一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曲子,不知效果如何,所以想趁这两天时间弹给韩虓听,如果让他感动得接受了我,那我在‘阴’间也有伴了。”
那人旁边的男子厌恶地瞥了韩虓一眼,嗤鼻道:“这么多‘女’人围绕他转,可在下怎就不觉得他有什么好。”
艾文流目扫眼他,暗笑道:“这只能说明你很正常,所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你该听过吧?”
见众人心情平复下来没有刚才那般‘毛’躁后,艾文于是大着胆子移步过去拿琴,但她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那人的刀朝她刺过来,离得太近了,她躲得开一人,却没自信能躲开所有的人,因而她绝不敢轻举妄动。此外,韩虓那边动缠不得,大概一动手,他就得去阎王那报道,而那样的结局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她暗中埋怨着,直后悔刚刚为何不在琴放在地上,或是绕过韩虓,放到他背后去,摆在那石台上,样子是优雅了,但伸手拿不着,遇上这危险的场面,纯粹的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她很明确的知道如今要想活命,唯一靠的就只有那架灵巧的琴弦,“天魔煞”的音符她脑中牢牢记着,既然‘阴’婆婆能拿它保命,那她也可以效仿一下。
‘阴’婆婆说她弹得毫无用处,但事实并非如此,她本身聪明不凡,加之身怀“嫁衣神功”,是以,学什么都能很快就得心应手。
“别动!再动便杀了你!”那人担心艾文使诈,迭不失又凶狠的道。
艾文脚下一停,气得眉头直皱,就只差一步了,竟然就被发现了。
抬头一看那人,艾文又可怜巴巴地道:“将死之人,难道这么小的愿望你也不给吗?”
瞧见艾文举动,韩虓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故作坚强的立身站起,冷目一扫众人,道:“尔等来这地牢中,莫非就是想闲聊的吗?如此的话,那还不如请‘玉’‘女’宫宫‘女’进来,与尔等,韩虓甚是觉得无聊。”威风凛然的样,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管受伤与否,他全身透迸出的高贵气质,在人群中,当真有如鹤立‘鸡’群。
众人目光转向他,惊愕之情瞬间布满脸上,韩虓竟然还能够站起来,这着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是以,众人看罢,已经蠢蠢‘欲’动了。
见众人注意力稍微转移,艾文便立即疾身过去,一把抓起琴,旋身一转,倏然立在韩虓面前,微一甩开遮住眼角的头发,冷目瞪向众人,道:“尔等想要动手了吗?”
这话说得冰凉而冷酷,众人听之,顿时傻眼,她刚才不是还在苦苦哀求吗?何以此刻能如此傲然的面对众人?难道她不怕死了?
心念转动时,众人已经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琴,虽然纳闷琴在她手上,她为何就变得不同了,但起步式已然比好。
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艾文与韩虓此刻若想活着离开此地,似乎无论如何也要拼上一拼。
了解了身处之境,艾文手指按在第七弦上,朝众人道:“我不想杀人,你们别‘逼’我。”拿到了琴,她也像是拿到了“自信”。
她这前后截然不同的转变,使得众人讶然得下巴都要掉了,她之前若是柔弱无助的小‘女’子,那此刻定然就是凌然俯瞰众人的魔‘女’了,但令人难以理解的是,一个人怎能在眨眼的工夫就变得不同了呢?
看着艾文,众人心中凛然,大气不敢出,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的手,音攻在江湖上已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但凡跑江湖之人都有所听闻,只是众人没想到艾文竟然会是个音攻的高手。
“看不出来姑娘居然深藏不‘露’。”那人一双鹰眼盯着艾文,貌似老鹰盯小‘鸡’一样的盯着他的猎物。
“哼!”艾文鼻中冷哼一声,懒得去理他,朝韩虓道:“韩虓,你很有默契哦!”
韩虓嘴角轻牵,脸上的惨白使得那笑容看上去异常的邪魅,道:“我倒想再继续默契下去,可是我已经站不住了。”
艾文抬眼一看他,知道他所言非虚,只得道:“那你靠着我吧!全身力气靠在我身上也没关系,我吃亏就吃亏点,管不了那么多了。”
“上!”见她二人在那卿卿我我,当先那人不耐烦的发话。
接到命令,众人立即举刀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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