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城池中央,坐落着一座充满威严又不失典雅大气的宫殿,殿内西北边的莲池旁,一名身着紫衣,头戴草编斗笠,手里握着一根金色鱼竿的人盘腿端坐,宽大的道袍让人分辨不清男女,被斗笠掩住的面孔亦瞧不住真貌。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蓝衣道袍、绾着道髻的青年男子龙行虎步奔了过来。 细嫩晶莹的白皮肤,眼尾细长炯炯有神的龙眼,鼻头下垂而尖的鹰嘴鼻,红嫩性感的薄唇,再加上那端正的脸型,无外乎不是个容貌极佳的美男。 “师尊,您还要把我关到何时?”美男气汹汹的怒道。 握着鱼竿的斗笠人,纹丝未动,只懒懒的从嘴里吐道:“等为师什么时候掉上了鱼儿,就什么时候放你出去。”低沉的语气依旧辨不出男女。 美男当即气得暴躁跳脚,“师尊这鱼钩都不带弯的,能钓上鱼才怪!” “非也非也!我那小徒孙不是说过姜太公钓鱼亦是这般么?为何他钓得上来,为师就钓不上来?”斗笠人不悦反驳,微微扬高的嗓音倒是多了些悦耳。 美男尴尬语噎,原地焦躁的转了几个圈,骤然眨眼委屈道:“师尊啊!您徒儿我好不容易有个宝贝女徒弟,您好不容易有个宝贝女徒孙,难道不该将她带回青云城么?” 没错,此刻正冲着斗笠人撅嘴卖萌的美男,正是灵妃心目中那个有着一张难看菊花脸的糟粕师父兰虚子。 当初兰虚子无意中得知有个刚飞升的天融派弟子名叫季安,立马认定为他的宝贝徒儿灵妃,毕竟他当初飞升仙界时得罪过一位上神,亦是借用了天融派弟子的称呼。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季安这个名字! 途中偶闻霖城霖瑜神君亦在打听他宝贝徒儿,兰虚子立马坐不住了,连夜赶往白荷城,岂料半路却被突兀出现的师尊给抓回,并囚禁在了青云城府内。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谁知道那霖瑜神君对他宝贝徒儿是否心怀不轨?兰虚子日日夜夜心急如焚,日日夜夜缠着他师尊,奈何对方一直不曾松口,于是便和他师尊僵直到了今天。 “神界的人都已然知晓,你的宝贝徒儿、为师的宝贝徒孙,便是那魔界妖孽墨灵枫,难道徒儿以为将她带来这就安全了?”斗笠人微微侧头睇了眼兰虚子,阴影下方,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和一张红润饱满的唇。 嗓音不再低沉,清脆悦耳,纵然不看道袍下的身形、斗笠下的面孔,亦能分辨得出此人是一位女子。 “那她要是在外面受到了欺凌怎么办?”兰虚子仍旧不气馁,他这般努力修炼,就是为了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宝贝徒儿,岂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欺凌?”斗笠女子声线略一扬高,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忽地噗哧失笑,随即将头彻底转向兰虚子,语气难掩幸灾乐祸的道:“神界两位神君莫名被杀,为师倒觉得你那宝贝徒儿逍遥自在得很哟!” “师尊何以判定为我那宝贝徒儿所杀?”兰虚子不敢置信的瞪眼,他飞升几年,修炼至六重天下神修为,已是天界较为逆天的速度了,他那徒儿才不过飞升一个多月,怎会拥有那个实力神不知鬼不觉的灭除两位神君? 斗笠女子幽幽叹口气,道:“虽然为师也不信,但其他几位神帝已经认定为魔界墨灵枫所杀,正暗地四处搜捕,奈何一直未有寻其踪迹。所以你的宝贝徒儿如今安全的很,你就别整天吵着为师了,很烦额!” 说完,斗笠女子掏了掏耳朵,又懒懒的转身继续钓自己的鱼。 兰虚子冲着空气瞪了几眼,就算心里再如何不甘,也只能作罢。 本欲离去,想到什么,他又回头嬉皮笑脸的道:“师尊莫不是忘了今日乃天界盛会?”嘿嘿,只要师尊离开,他还不愁没机会逃出去? “哦,你不说,为师倒忘了!”斗笠女子蓦然反应过来,将鱼竿从水中拉起,弹跳在半空中的鱼钩,果然是没有鱼饵的直勾。 起身,摘下斗笠,鱼竿搁置栏杆上,紫袍女子悠然转身,冲着兰虚子温雅笑道:“未免徒儿一人寂寞难耐,便和为师一同去吧!” 看着那张清丽动人的好看面孔,却挂上那么腹黑的笑意,兰虚子不由抽了抽嘴,在心底深深唾弃了他师尊一番。 上万年过去,没想到师尊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想必用道貌岸然这四字来形容,最不为过! 绯腹完,兰虚子眼露精芒,语气里藏着一抹势在必得,“师尊莫非忘了上神以下修为的人不可参加?” 哼!看您这回怎么说! 兰虚子得意得鹰钩鼻都要翘上天,却不想女子接下来的一句话,愣是让他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无碍,徒儿难道没听过滥用私权这个词?”说罢,不理会倒地吐血的兰虚子,扯住他一条僵硬的腿,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兰虚子被拖在地上,默默含泪的咬着衣袖,心里止不住的哀嚎:我的宝贝徒儿,日后可一定记得替为师雪耻啊! —— 金乌西坠,当天际的云霞被落日染成橘红,冰雍城已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一派热闹繁华。 此次天界盛会,夜渊神帝特意命人在冰雍城最南端开辟出了一方天地。 这里并未有威武壮观的宫殿,只有金碧辉煌的万根圆柱耸立在云中,圆柱上方有的缠绕七色花藤,有的蒙上了五彩轻纱……而每根圆柱的最顶端,亦停歇着一只像三足金乌那样生有三足,长尾如绸缎般柔滑,头顶似镶着一颗诺大金珠的红毛鸟兽。 红毛鸟兽静静的匍匐在地,头顶上那颗金珠如太阳般耀眼,将周围百里的范围映亮。 以罕见玉髓铺地,以珍贵神草编席,假山流水,绿茵花香……这是一个由大自然点缀,清雅却不失端庄宏伟的奇幻美境! 灵妃此刻当然没有出现在那里,因为她是来表演的舞姬,自然得跟随凤舞殿的大队伍,悄然等候在外,只有轮到自己演出时,方能踏足前方那一片神圣之地。 他们等候的地方,为一个人工开凿的石洞,晶石镶满了整个山洞,将里面的情形呈现得一清二楚。 此行她们并未有同青舞殿分配在同一个山洞,故灵妃舍弃了那遮挡她视线的纱帽,时不时的踮脚从洞口往外看,目光交织在那些眉飞色舞进入天界盛会大殿的人影身上。 瞧了老半天,也没瞧见自己想要见到的身影,灵妃不免有些挫败,神色黯然间,忽如一抹耀眼的金色闯入眼帘,吓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响嗝。 来人是一个身形肥胖,赤着双脚,坦胸露怀且半挂袈裟的光头和尚。 “嘿嘿,不好意思,中午吃得有点多!”灵妃尴尬扯了下嘴角,目光落至对方好似怀胎十月的大肚腩上,不免吞了抹唾液,暗自惊吁:尼玛,这和尚真是长得一身好膘! 就在她低头那瞬间,远处天界盛会入口,一抹颀长红影面上挂着清冷,在周遭既畏惧又仇视的目光中,坦然处之的步入,随即消失在长廊尽头。 “本佛这肚子可有什么奇特之处?”弥勒佛顺着灵妃的目光,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肚腩,爽朗笑问。 本佛?灵妃下意识的抬头,看着眼前笑得大方,被脸部肥肉挤压成一条细缝的小眼,眉梢遽然挂上一抹阴郁。 “你是佛界的人?”灵妃毫不客气的开口。 “萧娆下神,休得无礼!”一道厉言叱喝从身后传来,凤殿主脚步飞快的走至灵妃身旁,冲面前弥勒佛语气谦卑,低头恭敬道:“小神见过东来佛祖!” 灵妃闻言,不禁轻挑眉头,若她没记错,西游记里那位笑和尚就号称东来佛祖,难不成这位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线的和尚就是弥勒佛? 不过她也不能确定,毕竟这个异界的天界和西游记里的天界可是大相径庭! 就在灵妃盯视对方,暗自揣摩时,一旁凤殿主气急败坏的扯了下灵妃衣袖,低声道:“还不快低头认错?东来佛祖可不是你这轻贱的舞姬能得罪的!” 轻贱的舞姬?灵妃不耐的皱眉,这话她听着怎么就这么不顺耳呢? 弥勒佛闪着精芒的眸子,看向面色不悦的灵妃,拍着肚子哈哈笑道:“无妨无妨!这女娃的个性本佛喜欢的很!” 话落,看向凤殿主的笑眼里,失了暖意,淡声吩咐:“你下去吧。” 凤殿主闻这话,不由紧咬了下红唇,垂下的眼眸里快速闪过一抹厉芒。 “能得东来佛祖赏识,整个凤舞殿亦蓬荜生辉,那小神就不打搅您了!”话落,她偏头看向灵妃,睨了个警告的神色,方转身离去。 “你是弥勒佛?”或许是因对方眼中并无敌意,灵妃倒缓了些神色,扬眉问道。 “正是。”弥勒佛依旧笑眯着眼道。 灵妃不禁亮眸,嘿,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不过,她如今脸上带着人皮面具,而萧娆又只出现过炎嵝山谷,与这笑和尚应该不会相识才对。 思及此,灵妃凝眸盯视弥勒佛,一边疑惑开口,一边观察对方面上的神色,“你到这来,是刻意找我的?” 弥勒佛眯着眼,以笑脸回答。 “你认识我……”这张脸?灵妃愈发不解了。 “呵呵,当初那先天土灵,本佛寻得可不易。”弥勒佛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随即拍了拍肚子上的肥肉,边转身边道:“本佛也该回去了,否则某人可得等急咯,哈哈!” 直到笑和尚离去,灵妃仍旧处于怔愣中,好半晌回神,面前哪还有半个人影。恰逢此时凤殿主唤她,只好暂且掩下眸底的寻思,朝洞内走去。 不过,从那句话中,灵妃得出了个结论,原来渡和尚曾经所言的好友就是东来佛祖弥勒佛啊! 啧啧,这个世界果然比玄幻还玄幻! 许是因为弥勒佛到来的缘故,凤殿主对于灵妃的态度,又陡然间化为冷淡,纵然还是冲着灵妃笑靥如花,但眸底那份阴暗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周围凤舞殿的舞姬,齐齐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其中还数七仙女的嘲讽最重。 灵妃对此视若无睹,反正今夜结束,她就跟这群无聊的女人说拜拜了,就让她们再嚣张些时候吧,届时有她们哭的! 对于那道时不时扫至她身旁包袱上的目光,灵妃佯装自己的视线与对方不期而遇,捕捉到那抹掩饰得极好的小人得志的狞笑,忍不住勾起红唇。 想让本尸姐出糗?嘿嘿,你还太嫩了点! 然那人并未洞察出灵妃笑里的寓意,高傲的冲灵妃昂了昂下巴,便挪开了视线。 随着天空一连声的巨响,绚烂的火花在夜空勾勒出一抹又一抹的缤纷色彩,立时让缩在洞口的灵妃看呆了眼。 她知道那并不是人界所谓的烟花,而是一种由各类晶石炼制出来的彩石果,可随意漂浮在空中,只要炼制它们的人心神一动,就会轰然爆炸,将整片夜空点缀成花的海洋! 灵妃当即下定决心,要让渡和尚将这门手艺给偷学回来,没事干的时候就随便放几个玩玩,也算得上是一种浪漫了! 耳闻远处的丝竹之音,灵妃不禁心痒难耐,渡和尚如今就坐在那里,但她却连面都见不着,着实令人窝火。 该死的!她的出场怎么就给安排到中间了呢? 愤愤然的将牙咬得咯吱直响,灵妃再次望了眼远处那抹亮光,这才泄气的重回自己座位。 默默的发着呆,途中不断有人急促的离开,又有人激动的回来,等到七仙女出去时,灵妃才勉为其难的抬了下眼,冲她们扯出一抹“友好”的微笑。 而那些登台归来的舞姬,亦是窝在一起眉飞色舞的谈论,灵妃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的听了许久,接下来的话却是瞬间揪住了她的心。 “你们看见那个坐在西天佛祖身旁的男子了没?长得真是太好看了!好看到我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噢!天啊!当时就把我看傻了,简直比女人看着还要美,还要妖孽!你们可有谁知道他的身份?为何以前天界盛会都没见过他?” “不知道!不过能同西天/东来佛祖、还有四位神帝并坐上位,想必身份也不会弱到哪去!只可惜是尊佛,要不然……” “瞧你那副骚样!佛你也敢臆想?” “……” 一群女人仍面带娇羞的讨论着,灵妃却是冷眸睨了眼视线前方那位粉衣女子,袖袍轻动,一缕不起眼的黑色快速钻入对方体内。 哼!竟然敢肖想她的男人,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凤殿主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忽地将目光投向灵妃,随即移步走来,倨傲的扬眉,“你与东来佛祖相识,可知那人的来历?” 灵妃懒懒的抬眸,嗤笑道:“凤殿主可就说笑了,我一小小的轻贱舞姬,哪识得什么高高在上的东来佛祖啊!” 凤殿主吃瘪,自是按耐不住怒火,正想以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发泄一下,就见洞外七仙女疾步走了进来,面上均是挂着难堪和愤怒之色。 “怎么了?”凤殿主迎上前,蹙眉问道。 七仙女其中一人咬紧了牙,愤愤然的奔至灵妃跟前,带着哭腔厉喝道:“是你做的对不对?” “我做了什么?”灵妃诧异扬眉。 “你明知故问!你肯定是知道我撕烂了你的舞衣,所以才在我舞衣上动手脚,才让我……”橙芷顿时恼羞红脸,想起方才盛会上闹出的笑话,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瞪大的双眸盈满泪水,里面含着委屈和怨恨。 “原来我的舞衣是你撕烂的?”灵妃当即沉下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橙芷,里面闪动的惊愕和愤怒,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而凤殿主听到灵妃舞衣被撕烂,立马焦急插了进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妃冷哼一声,抢在七仙女之前开了口:“之前有人潜入我房间,将我准备的舞衣撕裂,索性我事后有了办法解决,否则丢的可就是殿主您的脸了!” 语毕,灵妃便不再搭理这些人,漠然转身,去为即将上台的演出做准备。 而七仙女亦没再来找灵妃麻烦,因为她们被凤殿主狠狠训斥了一顿,责令她们盛会结束前不许离洞半步。 至于橙芷在盛会上出丑之事,凤殿主虽有些疑惑,但终究没冲灵妃发难。 毕竟她可就指望灵妃能狠狠的扳倒青舞殿那位,好让她们凤舞殿彻底扬眉吐气一番!谁让灵妃现在的面貌要比青舞殿那位更为出色呢? —— “诛心佛一直沉着脸,可是因为本神的安排入不了你的眼?”天界盛会上,夜渊神帝手中端着金樽,冰蓝色的冷眸睨向一旁始终垂眸不语的人,勾着的唇角,没有丝毫温意,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问道。 渡情微微抬眸,旋即头往左偏,大方的赏了夜渊神帝一眼,性感的薄唇扬起一抹讽笑,“原本对这天界盛会还抱有一丝期待,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最后几字的余音还未消弭,渡情就快速撤回了视线,好像连多看夜渊神帝一眼,都会荼毒他的眼球。 夜渊神帝嘴角的笑意彻底僵住,几秒后,猛地仰头将金樽里的桃花酒饮尽,垂下的冰眸里,快速被阴鸷的乌云占据。 将诛心佛这三字在心里狠狠嚼咬了十遍,夜渊神帝方才压制住心底那股狂涌暴躁,随即若无其事的抬目观赏起下方动人舞姿,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对于这一小小插曲,如来侧头看了眼渡情,复又收回目光,无情无欲的金眸投放在台下翩翩起舞的众舞姬身上,看不出任何思绪。 倒是弥勒佛被肥肉堆挤的细眼笑得更深,并排而坐的其他三位神帝,亦悄然打量着诛心佛,神色各异。 很快,又结束了一场舞,众舞姬弯腰恭敬退场,余下的众神们,则谈笑风生,议论着方才众舞姬中,谁姿色最美,谁动作最柔。 只有佛界那帮六根清净的和尚们,目不斜视,静默坐之。 天界盛会每隔千年一次,说好听点,是为促进神佛两界交流,说难听点,只不过是因上古众神活得太久,寻个别样的方式消遣而已。 只可惜,苦了这帮佛界的和尚们,明明不想参加,却碍于自古定下的天法,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 这盛会上所有奢靡的一切,对于清心寡欲的他们来说,完完全全就是亵渎佛灵的表现啊! 殿中安静了小许,就在众神狐疑为何还未有舞姬上场时,七面大鼓由神使抬上,分别搁置在一角,鼓身为黑,鼓面为七色,赤橙黄绿青篮紫。 这一奇特现象,立时勾起了众神的兴味,而端坐在上位的渡情,却是眸光潋滟,微乎其微的扯出一抹笑意,很淡,淡得几乎无人察觉。 场上并未有响起任何丝竹之音,就在神使退场后,一道类似于鸟啼的清脆声突兀响起,随之,一抹亮丽的身影快速从殿外飞入,如一只身披七彩虹芒的凤凰,沐浴着头顶降下的耀目金光,轻盈飘落至殿中舞台。 殿两侧那些本交头接耳的众神,立时就被吸引住了目光,更使得上位某个和尚的心魂,遽然为之一震! 灵妃优雅立定,被涂抹上脂粉的精致面容,染上了如玫瑰花一般的娇艳,弯弯的柳眉一颦间,却又透着如梅的冷傲。妩媚勾人的凤眸扫向四周,眼波流转,光华显尽,诱惑中又不失清澈灵动。 她卷曲的银发微微绾起,被丝带交织缠绕的发髻中,扣着一个自制的银环,银环上垂着八颗黑色小铃铛,若不经意瞧看,很难发觉。 娇柔丰盈的身躯上,穿着由七彩点缀的彩色舞衣,顺滑的贴在她身上,然胳膊和腿侧却是划开四条长长的裂缝,走动间,纵然有外面层层垂下的薄纱条遮掩,亦丝毫抵挡不住里面的旖旎风光。 而它的胸前和腹部,亦是被剪出无数个菱形小洞,那迷人诱惑的深沟,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在灯光及布料的若隐若现下,更让人为之血脉膨胀,躁动难安! 渡情立时危险的半眯眸,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恨不得将台下的女人抓来,狠狠揍她一顿屁股!这女人真是欠教训,竟然敢穿成这样出来? 正痴迷望着台上灵妃的众神,不由感觉背脊一阵发凉,以为自己衣服穿少了,立马从戒指空间里取出一件外袍裹上,然后继续痴迷。 对于因自己造成的轰动,灵妃微微扬起嘴角,红润饱满的唇,水嫩欲滴,配上嘴角那抹笑意,竟是酥入骨髓,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此舞姬,不但美得入骨,且媚得浸髓!如此既美且媚,又不见一丝艳俗,含笑颦眉间,还有几丝甜美沁人肺腑,委实是美人中的极品啊!众神忍不住在心底感叹。 而殿中一角静默坐着的霖瑜神君,却丝毫未有着迷之色,看着灵妃的冷澈蓝眸里,暗芒涌动,或在揣摩,或在探究。 相隔霖瑜神君两个座位的白薇神君,银牙紧咬,眉目间渲染上浓烈的狠厉,平凡的面孔,亦因心中的仇恨而变得狰狞不已。 她显然察觉到台上的舞姬,便是当日在白荷城内见到的那位白衣女子!更是偷走她存放在结界里宝贝的小贼! 若不是此刻乃天界盛会,白薇神君恐怕早按奈不住冲上去将灵妃一把擒住,迫使她交出自己的东西。但现在众神佛在场,她只好强忍着怒意,等待盛会结束。 当然,佛界那帮和尚自是六根清净,淡然依旧。 坐于上位的几位神帝,则是眸色晦暗的看着灵妃,未有痴迷,未有惊艳,有的只是深思,有的只是妒疑。 掩在人群里的兰虚子,看着台上的灵妃,不由轻蹙眉头,他怎么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大殿的人太多,灵妃无暇顾及,只轻轻扫了眼殿前高高在座的几人,魅眸细眯,唇角的笑愈发扩大,带着如妖的魅惑。 好戏即将上演,众神佛,接招吧! 在心里暗道完,灵妃收回目光,嫣然一笑,挽起的水袖垂下,踮脚,抬腿,侧身一个翻转,那本是银白色的水袖竟一端幻为艳丽的红,一端幻为淡雅的绿,同时朝着前方两面大鼓击去。 “咚!”两道鼓声响起,竟是音色截然不同! 紧接着,俯身,跳跃,展臂,踢腿,来、往、旋、侧…… 随着每一个从容优美的动作,彩衣飞舞,银发翩跹,在空中不停变换形状、变幻七彩的水袖,分别击至对应色彩的鼓面上,时轻柔,时凌厉,而敲出的鼓音,亦跟着它的节奏时悦耳,时舒缓,时激昂,时高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