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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裴汀，裴汀却一直没有转身。焦会青不说话，成玄英没说话。李敞又咳嗽两声，说道：“卑职倒是有个设想，能够替裴姑娘了却心愿。”

    “是么？我能有什么心愿？”裴汀冷冷地说道。李敞踮脚踩踩地上的残雪，说道：“卑职想，倘若我军向西挺进，攻占黑沙城，自然可以擒获秦霸山，替程将军报仇，也好了却单于道官兵的心愿。”

    裴汀还是没有回头，说道：“黑沙城是秦霸山的老巢，四周还有几个部落数万善战的兵马，你能攻得下来么？”李敞却听出她言语里些许松动，说道：“我虽只有一万兵马，甘愿为前驱攻打黑沙城。”

    成玄英听说要攻打黑沙城，便想开口询问。焦会青却挤挤眼色，叫他不要插话。裴汀说道：“我倒想问问，除了为程将军报仇，你为何要攻打黑沙城？”

    李敞一愣，笑道：“黑沙城是阴山地区战乱的策源之地，打下黑沙城，自然可震慑四方，稳定阴山战线全局形势。”还是没有人说话。

    “嗯。”王尔应道：“我将他的队伍安排在东侧防区，西侧前线都是我们的老部下。”众人一起点头称是。王尔又说道：“昨日他又提议出兵攻打西侧区域，攻占黑沙城，由他的队伍防守。”

    魏大说道：“只怕他是急于建功。”王尔说道：“我倒是担心他激化附近的局势，虽然攻占黑沙城，对朝廷却未见得是好事。”

    裴汀眼前却是一亮，倘若攻占黑沙城，捉拿秦霸山的机会确实大不少。起码也让他无家可归。她正想说话，王尔却挥挥手，说道：“我正在考虑这些问题，裴姑娘，你们外出许久归来，先好好休息。”

    裴汀到嘴边的话被咽回去，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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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格外晴朗，就像窝了一整个冬天的孩子，终于可以脱去衣，在野外蹦蹦跳跳。

    阴山隘口不远的山坡上，新砌了一个墓堆，似乎大山的一只眼睛，默默守望着这片土地。而每当官兵来回换防、演练行至此处，都会向这个墓堆投去尊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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