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苏以馨这几天打给赵北澜,都是季樊接的电话,每次来来去去都那几个理由。 在开会,在会见客户,在睡觉……总之就是不想和她交谈! 前两天,她还信以为真,担心他工作太累,身体会吃不消。后来她后知后觉,心里只觉得自己真特么蠢! 出了那么一滩事,赵北澜这举动,摆明了是在躲避她! 既然如此,她也该知趣点不是? 后来这一整天,她都没再找他。 是以这次,季樊会条件反射,脱口而出“老板在开会”,她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觉得讽刺。 “我不是来找你家老板的!”苏以馨打断他,“你把赵医生的电话给我!” 赵书礼很快从外面赶了回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季樊。 前者匆匆在衬衣西裤外套上白大卦,后者拿着一袋资料文件,望了一眼病房里忙碌的医护人员,道:“苏小姐,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她闷声说。“我也指望着赵医生能告诉我。” 每个人都想从她这里得知明素堇最后干了些什么,可她却不在场。就连守在病边的苏苇苇也恰好离开。 片刻,赵书礼率先走出来,脸色比方才还要疲惫,“苏小姐,我觉得这一次,你真是太大意了。你妈妈可是在重症病房!” 他声音越发严厉,这是一个医生对病人一丝不苟、全权负责到底的天职。 “你知道什么是重症病房吗?就是还未脱离危险的病人入住的地方!你妈妈的病是重度脑淤血外加脑风湿,不是感冒也不是发烧!她有50%瘫痪的可能性,你却把她一个人留在病房里?!” 她被说得脸色发白,死死咬着唇,心里更加闷痛。 是她的错吗?是她想把明素堇一个人留在病房的吗? 不,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自己改造成机器人,不用吃喝,不用睡觉,就这么二十四小时守在她身边。 可是她不能啊!她也会疲惫。 事实上,三天没好好休息的她,此刻已经处于极度倦怠、濒临崩溃的地步。 可是没有人帮她。 许诺陪着她的赵北澜,自那一晚后再也没有出现。 还说什么,今晚要忙,明晚一整晚,我的时间都给你。 他大概早就忘了,忘了他答应给她的一晚。她不过只求他一晚,只求在她累到坚持不下去时,有个肩膀可以靠靠,有一双坚定而温柔的目光支撑着她。 可这么低微的索求,他却吝啬于给。 呵,也可能,那不过是他急于离开托付的借口。兴许那一晚他正陪着秦笙,抽不出时间来想起她。 这一刻,她有深深的无力感。孤军奋战,自顾不暇。 诚然有苏苇苇一直帮着她,可苏苇苇毕竟也只是个十八岁的高三女生,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更何况,明素堇和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她本不必这样掏心掏肺。 “是我不好!”苏苇苇赶紧抢过来挽住她的手,自责道:“阿姨说想吃苹果,我就到外面洗手间洗苹果去了,前后也不过两分钟的时间,没想到回来就……” “病人是拿水杯时,碰到了脑袋上的伤口。原本脑部残余的血块再一次压迫神经,导致病人陷入昏迷。”赵书礼解释道。 苏苇苇随即发出一声轻叹。 赵书礼摇头,望着苏以馨,“现在比较棘手的是,你妈妈在手术时失血过多,以致供血系统紊乱,现在出现了比较严重的并发症。”他顿了顿,“最先开始衰竭的,是胃部。” 听到衰竭两个字,苏以馨身子一晃,被苏苇苇扶住,“姐!” “还有一件事,虽然现在说有些太残酷,但院方坚持要我通知你,你之前预付的医药费已用完。” 赵书礼似也觉得这太残忍,说完这句话后,转身不再看她。 “好。”苏以馨看起来却异常平静,“我会尽快把药费补齐。” 纵使她知道,钱包里无论哪一张卡,估计都已不够她支付这笔费用。 可是至少表面上,就让她装出那个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有办法解决的苏以馨。她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示弱。 即使那次,傅若雪仗着齐铭辉撑腰,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她难堪时,她也只是低头隐忍地垂泪。 若不是赵北澜发现并捧起她的脸,没有人会发现她脆弱的一面。 等人群散开,她就会默默擦泪。泪擦干后,她还是那个无坚不摧的苏以馨。 她一向习惯了这样。也一向掩饰得很好,这么多年来,误打误撞看清她内在的软弱的人,只有一个赵北澜。 然而她越是平静,苏苇苇越是自责,“姐!要多少钱,我来给吧!” 见苏以馨摇头拒绝,她从包里抽出几张银行卡,急道:“你就让我给吧!是我没照顾好阿姨!你不让我弥补点什么,我这心里就要愧疚死了!” 苏以馨自是不肯,“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了。若是那时由我来照看妈妈,还是会发生类似的情况。而且,你一个高中生,哪里来的钱!” 苏苇苇拉着她辩解,“我有钱!是爸爸留给……” 她说了一半突然闭上嘴。 苏以馨看着地面,眼睛渐渐变得无神,半晌,她颓然笑道:“是啊,是爸爸给你的,不是给我的……所以不要用在我和我妈妈身上。” 怎么会没感觉呢?爸爸他,当年决定把所有财产留给苏苇苇时,怎么会觉得,她一定会大度地原谅他这个决定? “苇苇还小,而且她妈妈也失业了……馨儿,你不会怪爸爸的,是吗?” 就因为她和妈妈活得足够努力,努力得足够养活自己,她们就理所当然得不到爸爸的丝毫怜悯? 难道爸爸从来都不懂,她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的一句肯定啊!她都这么努力了,考上了重点高中,保送出国,为什么爸爸,就是不肯认她这个女儿,不肯签下那份法律关系证明呢? “姐!”苏苇苇慌乱地挽紧她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不好?” “嗯,没事。”她抬头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笑,“爸爸给你的这笔钱,是供你上学用的,你好好留着。” 那些钱,少说也有数十万,供她上学根本绰绰有余。 那是苏以政早年,利用工作外的时间经商,积累下来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