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车子很快开上正路。 经过市人民医院时,赵北澜突然拍了拍贺笙平的肩,“在这里停一下。” 此时傍晚刚过,天空是一种混合着深红和土黄的黯沉色调。 他看了看身后没车,才推开车门往医院门口走,自动忽略贺笙平在车里调侃他的话,“哟!这就忍不住了?有种你也去把苏以馨抱下来,我倒想看看媒体这次会怎么写?” “赵家大少爷左拥未婚妻,右抱娇美小/三,艳福无边?”程悻幸灾乐祸地又补上一句。 他嘴角抿着一丝苦笑,脚步却没有犹豫。 这么多天,他对她的想念是有增无减。 想着她的每分每秒是怎么度过的?有没有想他、怨他甚至再也不想见他?他被媒体拍到抱着秦笙离开医院的照片,她有没有看到?是不是还在等他的解释…… 可是,他还没做好面对她质问的准备,只因他自己也有诸多未解的疑问。所以,他只求在一旁静静地看她一眼便好。 今天的医院有着不同寻常的热闹。 几个孕妇同时生产了。 早出来的那两位,家里人兴奋得又哭又笑。初为人父的年轻小伙子看上去不到二十五岁,跪在g边上怀抱妻子,两人相拥着喜极而泣。 还没出来的那位,急得在走廊上来回踱步,一脸焦灼。 他突然很想感受一下这些男人正在经历的喜乐愁苦,忍不住想象,如果哪一天,躺在产房里的人是苏以馨,而他在产房外焦急地等着,他是不是也和这位先生一样急? 甚至,他可能会大动干戈包下整间医院,来迎接他即将出世的小宝贝。 而如今,这一切离他似乎还很遥远。无情的过往恩怨,就像他此刻的脚步,拉着他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到,那一声声新生儿清脆的啼哭。 重症病房在三楼。三天前他从这里离开时,赵书礼将病房号告诉了他。 房门是开着的。一位护士正在给熟睡的明素堇测量体温,见到他进来时,神色一讶,正要唤醒窝在凳子上的苏以馨。 他快速而无声地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吵醒任何人。 护士测量的时候,他便默默站在门口,看着苏以馨那张恬静的面容,如画的眉宇间,染着一抹化不开的愁绪。 他心中一疼,随即又腾起浓浓的自责感。 她在这里承受着压力和痛苦,他不仅没能分担丝毫,反而躲了起来。相较之下,他赵北澜的行为是多么懦弱。 护士临行前,他打了个手势,让她不要关门,并取一张薄毯子过来。 大概是那天急救时见过他,年轻的护士什么都没问,一切照做。 病房很快又恢复了方才的安静。赵北澜缓缓靠近凳子,将手中的毯子盖在苏以馨身上。 对不起。他在心中默念。 然而他更想说的一句话是,我想你了。 那么多的思念,那么多的话语,却终究只能化作这七个字,辗转在唇边。心中的那个人……却听不见。 他的视线留恋地在她身上徘徊片刻,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深。 半晌,他伸手欲抚平她折起的眉,却停在半空,隔着微薄的空气,一寸的距离,再也动不了分毫。 苏以馨永远都不会知道,在这个傍晚,在这个静默的房间,她梦里追赶的那个人,就站在她面前,那么近的距离,无奈而又沉痛地对着她笑。 这笑,用尽了他所有的温柔,也扯痛了他的曾经坚强的心脏。 在夜色终于完全降临时,他突然俯身,忍着胸口扎人的疼痛,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一吻定终身。 只是或许……他心想这天地间赐予他最最幸运的事,便是或许,这终身他都只能这样遥望着她,遥望他曾用尽深情吻过的女子,和别人一同走进婚姻殿堂,走进没有他的,只属于她和另一个男人的世界。 刹那间,天地同昏,夜色用最残忍的姿态,将他和他的吻,尽数淹没。 他回到奥迪a8,敏锐地觉察到车内气氛不一样,而更加显而易见的是,车里多了一个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