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去吧。”皇帝连眉都不抬一下。 只剩了他们这样两个人。 那桩“极危险”的事,皇帝迫她立誓,今生不准说与第二人知。窦沅仍愣着,稍缓时,才仰起头,仔细地、小心地打量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她当真是,不认识刘彻,或者说,她从来未曾认识过刘彻,他……竟如此筹谋深算。 “在想什么?”皇帝眼底拥簇着一团笑意,问道。神情轻淡的好似,这真是一桩“极危险”,却又“极小”的事。 “在想……陛下御赐的香茗,阿沅果然受得起。陛下命阿沅去做如此危险之事,果然是要命的。” “你怕了?” “言‘怕’,阿沅便不配做窦氏子孙。” “那尽好,”皇帝笑道,“总比让你出塞和亲匈奴要好吧?” “那未见得。” 皇帝哈哈大笑:“朕从来不知道,窦婴的女儿,竟如此果敢实诚!” “未必女子如此便算果敢的,比阿沅厉害的女流之辈,多的多,”她终于绕回了最先的目的,将皇帝捅了好深一刀子,“许多年前,陛下尚未践祚,先皇未入地宫那些天,停灵白虎殿——妾听父亲说过这个故事,那年白虎殿上面对群臣责怒而目不斜视的两位女子,可都比阿沅果敢得多。” “哦?你父亲可什么都与你说?”皇帝似强忍怒意,仍笑着。 “不过讲一个故事罢了,哄哄阿沅,没甚要紧。” 皇帝沉了沉:“窦沅,你可以住嘴了。” “诺。妾遵上谕。”她不卑不亢。 从宣室殿出来,便坐皇帝亲随的辇子离开汉宫。汉宫廊腰缦回,屋室千洞,未必容不下她留宿的,是她执意要回,皇帝挺好奇她这怪异的执拗,却只笑笑,遣了亲随送她出宫。 因这宫里,于她而言,已无亲人,最疼她的姑奶奶也落了地宫,熟悉的长乐宫却住了陌生的人,连阿娇姐姐也不在了,她不愿冰冷地夜宿。不似小时候了,回府误了时辰,便索性留下,长乐宫的镂花宫灯罩里,融着最暖的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