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皇帝因笑:“怎么好像有些冷?” 陈阿娇道:“你瞧薄雪都积了这么一层呢,能不冷么?” “也是,”皇帝笑的更暖,“离开长安时,还是秋天,这一路走,秋转了深秋,回来的路上,连薄雪都积起来了!你怎样——要不要让他们熬碗姜汤?” 她笑的乐呢:“咱们都走了家门口啦,凭怎样熬也熬过去了!这会儿又要平白折腾人呢?” 皇帝便挨了过去,将她圈在怀里,被她挣了:“……这成个甚么样子呢!外头可都看得见!” “看得见又怎样?都是朕的百姓!凭他们能嚼说朕的不是?再说了——”他贫的没能耐:“朕爱美人,这么明昭昭又极寻常的事儿,还须怕人暗里嚼说?你去问问,满朝臣工,不论文臣还是武将,哪个不爱美人、哪个不搂着自家媳妇说些混账话?” 陈阿娇便捶他:“愈说愈教人厌烦!凭你去向旁人说,我不爱听!” 他笑了,便喊她:“娇娇——朕的娇娇——” 陈阿娇瞪他一眼:“好端端的——你坐你的辇,我坐我的辇,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您……您把我弄龙车上做什么?” 皇帝笑的愈发像个孩子:“朕是皇帝,这点儿自由都没有么?朕爱把你弄过来陪朕说说话,你似极不乐意?” “嗳——”陈阿娇毫不客气地回:“哪能乐意呢!一个口无遮拦的皇帝,无赖似的!狗儿都嫌!” 刘彻便哈哈大笑,笑过一阵之后,便又实心说道:“你须记得——这普天之下,朕的后宫万千美人之中,唯只你一个人敢这么跟朕说话……”起先还是泼皮似的说胡话闹着呢,这会儿皇帝立时正经了,连音调都沉缓了下来:“娇娇,前头便是汉宫,咱们回家了。——好短的路程,朕一点儿……都舍不得。一回去,又是冰窖似的冷。朕喜欢谁,不喜欢谁,皆要看旁人脸色,皆不能随心所欲……” 陈阿娇只觉有些讽刺,便问道:“譬如呢?” “譬如——”皇帝低下头,半点儿没觉得她的“讽刺”有多不堪入耳,为她这一句话,便认真思索着,许久才低声说道:“譬如,朕也知,朕若爱谁,不能明着捧,捧高了天儿,反是害了她。除非朕时时刻刻都将她带在身边,否则,总有一日,朕看走了眼,朕喜欢的、朕深爱的,都会失去!”他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就变得极温柔:“……你还不知朕为何这会儿要把你召来龙车么?朕想多看看你……”他的声音渐渐地沉喑下去:“汉宫就在眼前,一回宫,朕又是皇帝,兜着可真累。这宫里,有人不喜欢朕亲近你,朕虽可不必管,但朕没那些精力,日日盯着你,总有走眼走心的时候……娇娇,到时,我真怕,……是朕折了你的性子,你过不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