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三喜-《帝后耕耘记之后耕耘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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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女气如青蛙鼓,可腰实在没什么力道撑着了,“爷”字便从嘴缝里扁长的拉了出来,“我的爷——”

    虽然是怪腔怪调,某三却很受用,用了力将宁芳拉回来拥住他的颈,便手口并用地开始宠爱。

    从那日开始,宁芳便常叫人请了悦格格前来,不是玩戏便是赏赐,连着皇帝也能日日见着赫舍里家的格格,几相见面,到是暖语爱赏。

    有了悦格格在前,宫妃们便时常无事有事均往慈仁宫里活动,到让久居沉静的慈仁宫有些应接不暇。

    五月里本是选秀之期,当所有人都以为悦格格必会入宫封妃之时,太皇太后一纸懿旨却将久养宫中的悦格格晋为多罗格格,赐婚于郑亲王济尔哈朗么子阿穆隆。

    这本是一宗极平常的赐婚,却引起索额图被一众嘲笑彻底气晕过去。

    索尼的夫人佟佳氏几乎立时便着了命服进宫面见太皇太后,跪请太皇太后收回呈命。

    “有**份?”太皇太后稳稳地放下茶盏,“阿穆隆是郑亲王的亲子,我爱新觉罗氏的子孙,配你赫舍里氏难不成还委屈了你家不成?”

    太皇太后的声音不厉,却令高寿不能久立的老夫人心头一紧。

    “太皇太后,谁都知道那阿穆隆是个什么出身——”

    “什么出身?不就是郑亲王的小儿子!怎么,难道不是不成?苏茉儿,是不是宗人府修的玉牒也出了差子?”太皇太后虽是向着苏茉儿询质,眸光却射在佟老夫人身上,手里以盏盖击了击盏沿,才缓了缓声调,“阿穆隆的额娘既然曾是豪格的侧福晋,可见母家本就出身不低。再说,父死子继的老传统哪个满族大家氏里没曾有过?你也是跟随索尼亲历过我大清入关的老人了,怎么反到临老犯起了糊涂?你呀,怎么说都是一品诰命,四朝老臣的夫人,怎么反而越老越浅拙反被小辈当成了炮头。”

    这“小辈”的意思佟佳氏自是醒的,说的正是她的庶子索额图,只得低垂了头颅服软。

    太皇太后指了苏茉儿将佟老夫人扶起并赐了坐,“悦芳从小在宫中长大,是哀家看着长成的,就算不看在晴芳的面儿上也自要看着索尼的忠心上多加照顾,哀家又怎能不替她寻个好夫婿依附了?那阿穆隆虽然因旧自幼不受待见,在王府里也无依势,可哀家这双古稀之目看来,却是郑亲王府最有出息的。我们老辈人活到这个岁数为个什么?还不是求个儿孙平安、家业兴旺。你放心吧,哀家敢保个准儿,悦芳嫁给阿穆隆定是要比留在宫里当个二娘来得舒心,说不定她还是你这么多孙女里除了晴芳最有福气的一个。”

    自家的孙女佟老夫人也清楚,悦芳没有晴芳的手段也无意嫁入宫中。只是家里如今的掌权人是她的庶子索额图,临来前她那庶子的一番嘱咐不由又涌上脑袋,还欲争取一二。

    “老夫人——”太皇太后起身,一步步缓慢着移向佟佳氏,“虽说女人老来从子,可也要看这个儿子是不是自个儿的亲儿子、能不能绵延家势、值不值得老人倾心相助、可不可以令我等老朽生得福全、去了安享,你说,是是不是?”

    太皇太后的这番劝慰立时便说进佟佳氏的心坎里,不觉斟酌起来。想她唯一亲子幼年便夭,早已没有了指望。索尼去后,整个赫舍里氏除了一个索额图是个能耐人其他皆是平庸无能之辈,她也便只能依仗着索额图这个庶子。

    “有时候看似显赫的身家却早已蚁蚀根腐。而多一种选择未尝不是多一条出路。”太皇太后拍了拍悄然立起的佟佳氏的膀肩,“你是老人了,只管放心享受你的好日子。至于儿孙们的造化——还是平心静气得好。”太皇太后坐回榻上,“你能坐稳诰命到如今,想来其中的道理自可以省的。”

    这一席话,令这位一品诰命夫人渐趋清醒。她是慌了乱了,才会处处受命于那些眼浅、不成气的东西。怎么说她也是四朝老臣索尼的遗眷,太皇太后没有欺诈于她的必要。想想自从先夫去逝,这些年来索额图虽然渐愈位高权重却也利欲熏心不能自拔。晴芳薨逝前便曾提醒自个儿不可过纵索额图的权欲,可自个儿一个妇人又要担着一邦子无能子孙又怎么可能不慌不乱。现在也好,断了索额图的念想,也许真的能如晴芳所想给赫舍里家留些殷续的命数。

    佟老夫人就这么回了府,也不见索额图,只引了几个平常侍侯的奴才直接去了城外的云居寺斋佛,直到十月里郑亲王么子阿穆隆入京迎娶新妻,才回到府中。也是见了她这位孙女夫婿,才越发觉得称心可意。

    原来这位例来不受待见的郑亲王幼子早在三藩之乱始便被皇上隐了姓名投入康亲王大军中历练,早立下笔笔战功。这一归京,皇上立授为三等镇国将军,已是除了得袭爵位的简亲王(济尔哈朗是郑亲王,到他儿子开始就改为简亲王了,也不知为毛)喇布之外,郑亲王一脉爵位最高之人,此年他不过刚刚二十出头,长得也颇为俊气,能打仗的宗室,前程后路自不可限量。

    一时间,满朝哗笑之后到生出一片讥羡,谁人曾预见,打从出生便受人欺打、奴相卑贱的阿穆隆会有一天摇身一变成为御前新贵。

    宁芳也是问了玄烨才弄清楚朝里朝外为何看不上那阿穆隆。原来阿穆隆的额娘本是太宗长子肃亲王豪格的侧福晋,豪格死后,这位侧福晋便被郑亲王济尔哈朗收了房,一次便生下了阿穆隆,却因着残败之身连个妾氏都不如。满人自来子凭母贵,可以想见阿穆隆母子曾经的苦楚。

    也不知索额图是真得病了还是有意隐势,八月,权倾朝天的索额图以病请旨解任,帝许。

    索额图虽然解任,索尼身后的三、四种爵位其子们还在承袭;赫舍里氏的姻亲依旧显赫;最重要的是,太子的地位无人可撼。

    索额图虽然隐退了,无人真将他当作一朵浪花远走,都只当这位赫舍里氏的掌舵人不过是委于情势罢了。

    谁曾料,就在赫舍里氏淡出朝野几年后的康熙二十二年,索额图连同索尼两个侧福晋所出的、袭爵的弟弟心裕、法保,先后因事被革爵、除职、罚俸。索额图沉静数年的“修身养性”再次被人当成了谈资笑料,与皇上另一亲信明珠的长子的风流韵事并称为康熙朝那个十年举国嘻笑的韵事。

    朝野大众开始相信,即便皇太子成年,只要皇上还在,这位半国仗爷也再难起复。

    就在索额图自求解任的几日后,尚可喜之子尚之信被赐死。当年与之有过一段“风流韵事”的官女子纳喇氏惠怡听说了尚之信被挫骨扬灰后,不过将脑袋里早已忘却的这个人忆了一忆,那位曾叫她迷恋一时的男子于现今她心中早已千帆过尽、几已遗忘,而如今她想的,不过是如何摆脱冷宫生涯、怎么多看几眼亲子胤禔、怎样可以复得圣心。

    就在这一年的冬天,明珠的长子成德与第一班留洋之士归国,纳喇氏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作者有话要说:龙井竹荪,满汉全席中一道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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