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腹之人-《少年皇子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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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钧见了张居正便生惧色,只怕挨斥,这才答应母亲好好念书,不再与丹莹天啸玩耍。少了太子玩耍,丹莹便与天啸整日粘在了一块。转眼便到了一月初,由于穆宗感觉身体欠佳,莫菲又是刚生下公主正在调理,俩人都顾及不到天啸。这时,丹莹偏偏又被奶娘管得出不来,如此一来,天啸没了玩伴很是孤单,就去找母亲莫菲,说宫中不好玩,想要回江南去了。“我的啸儿呀。”莫菲躺在床上,听说天啸想走,便拉住他的小手,话还没出口泪先涌了出来。
这时穆宗恰好来探望爱妃和女儿,见天啸正在用小手为母亲抹泪。问了原因才知是天啸想离去,爱妃难舍,故而哭泣,便轻叹一声,说:“爱妃,寡人原打算留啸儿在宫中过年,等元宵节后再准他离去。唉!可李贵妃每回遇上寡人,便是冷言冷语地唠叨个没完。”说着叹息一声,答应莫菲多留天啸三日,并将龙凤大舰赐给他,还留他在乾清宫宿上一夜。莫菲听了这才作罢,对天啸说:“啸儿,娘答应你,过上三五月,娘和你父皇便到江南看你去。”
穆宗听了也这么说,天啸这才笑了。用了膳,穆宗抱着女儿,天啸上床挨在莫菲身上,三人说了些话。见娘想睡了,天啸很是乖巧,便下床说:“娘,孩儿去了,明日再来向娘请安。”言罢伸手抚摸几下妹妹的小脸,说了声:“父皇,那儿臣去了。”莫菲见天啸一蹦一跳地走了,既心慰又不安,便轻叹了一声说:“皇上,臣妾也不个搬弄是非的人,想必近日宫中的一些传闻,皇上也都听见了。如哪日啸儿真让奸人给害了,臣妾也不想活了。”言罢泪水又涌了出来,穆宗见了忙给予抚慰。“爱妃莫忧,寡人自有论断。啸儿虽非你我亲生,但寡人甚爱,如爱妃还是担忧,寡人明日便下一道圣旨,从谭爱卿处再拔一千兵马随啸儿回江南去。”莫菲听了这才显笑,便说:“皇上如此待啸儿,臣妾方安。如能再赏封啸儿一个甚么王,臣妾此生再无忧愁。”
穆宗笑了,到了次日便下一道圣旨遣人急急送往谭纶处。而谭纶作为臣子,自然是深知皇上的心思与苦心,但想到翊钧是太子,又恐日后会得罪李贵妃。经思量再三后,他便调手下一骁将冯厉领兵一千五百到京师找王豹听用,再由李旺祖李旺财补冯厉走后的空缺,镇守大同府。而李氏两兄弟也在这无意中借了儿子这小皇子的光,由此成了镇守一方的将军,统领八千兵马,且搁下不表。
天啸从莫菲处回来,便将小太监德喜,婢女如意,和吉祥仨唤到自己房内,说:“我要了你们仨,随我回江南去,父皇也已恩准了,高兴不。”这仨个奴才听了慌忙跪地。“谢谢主子。”自天啸到了宫里,便是由他们仨人服伺照顾,很是入微。他已被这仨人服伺惯了,如再换生人,怕是吃不香,睡不安。“主子,这么说,奴婢往后不用回宫了。”如意说得很是欢悦,见天啸点头笑笑,这仨人更是欢心不异,抱在一块又是哭,又是笑的,想想不日便能随新主子去鱼米之乡,从此离开皇宫这座大铁笼,便又是跪地磕头谢恩。欢喜了一阵,如意,吉祥这才想到该是哄天啸午睡的时候了。德喜趁这机会溜了出去,分别找了服伺太子和丹莹的婢女,把天啸要走的事说了。先说丹莹听了奴婢的话,有些呆了,心想:“他这一走,何时才能相见?”随即,小脾气便上来了,哭闹中乱摔东西,一群奴婢哪里劝得住,大声嚷嚷地引来了公主的奶娘。“小祖宗啊,又是谁招惹你啦。”
任你奶娘怎么问,丹莹就是不住手,直到被问急了,便气恼地说:“他要走了。”奶娘听了便明白,这个“他”定是小皇子天啸,就说:“他走他的,你这小祖宗又闹甚么呀。”谁料丹莹却道:“太子说了,等他坐了江山,便让啸儿取我。如啸儿走了,我嫁谁去。”
谁想翊钧当日的一句戏言,丹莹却会如此当真,听得奶娘和一群奴婢哄堂大笑,都觉得郡主甚是好玩,想这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种大笑话来,自然谁也不会当一回事。见奶娘不再理会自己,丹莹便换了种招数,先是绝了吃喝,后又蒙被大睡,就这么连续闹了三日,将一群奴婢玩得是疲惫不堪,想睡又不敢睡。谁料到了第三日晚上,这小丹莹竟然不闹了,奶娘还以为她是闹累了,也就没去多想,只是吩咐一群婢女好好伺候郡主,只要过了今夜,明日早上天啸一走,那甚么事也就没了。却不想丹莹也懂得缓兵之计,见骗过奶娘,心里好是兴奋,这晚便早早睡了。婢女象往日一样,收拾完家什,到了二更,留下一婢女守在丹莹房里伺候,余人都去睡了。
那婢女起初还有点精神,可由于被郡主折腾了整整三日,到了三更天,实在撑不下去了,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到了四更,丹莹醒来,见灯下奴婢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便偷爬起来穿上衣服,下床到了门口,轻声地打开一条门逢,便侧身出去,闪在园内树后一看,见没人发现,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再说翊钧得知天啸将走,很是不舍,但也无奈,只是再也无心读书了。张居正心细,也不点穿太子的心事,直到天啸将走这日上午,才将翊钧带到紫禁城门口。“小皇子马上便到。”便忙事去了。不一会,翊钧见小太监德喜满脸喜悦走在前面,婢女吉祥如意俩牵着天啸在后,赵虎,王豹,程洪,钟磊拖在后面,忙迎上去搂住皇弟,话没出口先是一阵痛泣,瞧得旁人都很感动。“你不哭嘛,哥。”天啸虽也流泪,却硬忍着没哭出声来。泣了一阵后,翊钧将一直捏在手中的一块绿宝石塞在皇弟手里。“你不能不走啊。”此话刚出口,却发现母亲忽然从几株杉树后面闪了出来,心里好是吃惊,只怕母亲过来会说恼了皇弟,忙说了句:“别忘了我俩同坐江山的约定。”便朝母亲迎面跑了过去,到了跟前拉着母亲便走。但李贵妃还是回头怒视了天啸一眼。德喜将马轿牵出紫禁城,候在门口,见主子到来便要抱他上车。“你这奴才,急啥。”天啸很是恼火,伸手推了德喜一下,坐在紫禁城的门槛上,双眼眨也不眨直瞅着前方。
王豹明白,想必是少主没见到郡主丹莹这才心里窝火,不肯离去,便朝吉祥如意挥挥手,让她俩和德喜在车旁候着。左顾右盼了约一个时辰,也没等到丹莹的人影出现,天啸很是失望,终于忍不住地闷头哭出了声来。“臭丹莹,坏丹莹,我走也不来送一下,我再也不理你了。下回来宫,再也不和你玩了。”他并没有丹莹想得那么复杂。但作为宫中的玩伴,他觉得丹莹应该来送送自己,说些告别话。“走吧,这坏丹莹是不会来了。”他自言了一句,起身跺了跺脚,这才转身离开了紫禁城,但还是留恋地望了一眼深宫后,被如意抱上了马轿。可他怎么也不肯入轿内,似乎还在等待丹莹的突然出现。
王豹仨告别了程洪,由德喜牵着缰绳,吉祥与如意走在马轿左右,缓缓地离开了皇宫。这时,有个佩刀持枪,身高八尺,浓眉大眼,年近四十的将官牵着四匹大马候在皇城对面的街口,见王豹一行出来,便牵马迎上。“是王大人吧。”见王豹点头,又说:“小的叫冯厉,是大同府右营游击将军,接到圣旨便赶来了。”听说是冯厉,王豹忙亲热地握住了他的手。“冯将军,辛苦你了。”然后介绍赵虎,钟磊。“他是赵虎赵大人,这是钟磊钟总管。”四人寒喧了几句,问到兵马来了多少,现在候在哪里,冯厉忙说:“回大人话,小的带来三位游击将军,两位偏将,五百马军,两百弓箭手,一千四百步军。”钟磊三人听说一下多了这么多兵,心里高兴,冯厉接着禀报说:“这些兵马已分成两队,一队由将官孙立棠,偏将方世川带一百马军,五十弓箭手,三百步军前往天津卫待命。其余的,赶往浦口城向雷龙雷大人报到。”王豹点头笑笑。“不错。”便引他去见少主天啸。“冯将军,这便是小皇子朱啸天。”冯厉慌忙伏跪在地,朝天啸拜了三拜,道:“小的冯厉见过主公。千岁,千岁,千千岁。”天啸已在太子那里学到不少对待大臣与奴才时的威严,当即便一挥胳膊摆手说:“起来吧。”
便不再理冯厉,继续和奴婢说话。“吉祥,如意,外面风寒,快抱少主入轿內去。”王豹叫了一声后,便招呼三人上马,让冯厉在前面引路,自己和赵虎护在马轿左右,由钟磊押后朝京城外驰去。德喜上车挥鞭赶马,吉祥与如意哄着主子入了轿内,闭了轿门,这才发现轿内竟然坐着一个小女孩,细细一瞧,却是小郡主丹莹,正闪着一双大眼瞅着天啸直笑,吓得刚想叫出声来,却让天啸的小手堵住了嘴。“如谁出声,就把谁送回宫里去。”
这招果然灵验,吓得吉祥,如意都不敢吭声。“德喜。”听到少主的唤声,德喜急忙应道:“奴才在。”天啸问:“想回宫吗?”德喜便说:“奴才是少主的奴才。若少主回,奴才也回。”天啸便说:“德喜,丹莹郡主在我轿内,不许你往外说。”德喜嬉笑一声,应道:“奴才不说便是。”天啸这才安心,抱住丹莹兴奋地问:“你怎么会在我的轿内?”丹莹坏坏一笑,随意靠在天啸身上得意地说:“听奴婢说,你要回江南,我原想送你来着,可奶娘偏偏不让,我一生气,便使计偷跑了出来。听守门的在说,这是小皇子的马轿,我就躲了上来。啸儿,你可别送我回去啊,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天啸点点头说:“我傻呀。我才不送你回去呢。”
言罢,俩人便欢喜地说起话来,却不知宫里丢了一位郡主,又会闹出甚么大事来。轿内这对金童玉女的话语轿外人听得明白,只是彼此都装糊涂罢了,免得叫停马轿,一言道破,从天啸手里抱走郡主送回宫,还不惹恼了自己的少主。故一路之上,谁都装着不知丹莹这事,就这么装聋作哑地到了天津卫,自有将官孙立棠,和偏将方世川在码头上引一队雄壮兵马接住。龙凤大靓上的水手头目白自宗,和护船头目东野索也带人列在甲板与舰沿恭迎。王豹让钟磊和赵虎先牵马轿上舰,自己入码头兵营,让守将取来纸笔砚墨,往宫里写了一封书信,说了丹莹郡主的事,免得宫里没处找,惹出事端来。
出了军营,他将信交于冯厉,道:“冯将军,郡主之事,我在信中已写明白,并托辞由于行程不便,待回到江南,便遣雷龙,焦乙两位大人亲护郡主回宫。
你将此信交于心腹之人速往京城,交于程洪程公公转呈,切莫误事。”冯厉接了书信,唤来亲侄冯过,对他吩咐了几句后,冯广接信放入怀里,牵过马匹,离了码头。冯厉又让兵马登舰,随后与王豹谦让了一阵,两个才牵手而行,上了大舰。“兄弟们,。”白自宗招呼一声,水手们忙起锚扯帆,离了天津卫码头,驶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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