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莱特在春天到来之前就对大学课程彻底失望了。他跟父亲的原计划是等到春假的时候就前往古战场寻找自己父亲的坟冢,这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他本来准备自己独自前往山区,但是一个负责他们食宿的老头子说莱特疯了:“你要是敢独自一人进山区,一旦被人知道你是斯瓦迪亚人,你就一定会被那里的人活活吃掉的。” 今年的罗多克,冬天特别的冷,在十二月底的时候,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父亲和莱特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到过几个库吉特人忧心忡忡的谈论着什么,他们用的很浓的库吉特口音说着事情。父亲找一个语言学教授询问库吉特人在说什么,那个教授在旁边凝神听了一段时间之后说:“他们说今年库吉特遭受了比之前更加严重的雪灾,他们几乎每个人的家中都遭到了重大损失,成群成群的牛羊被冻死,冬天过长,年幼的牲畜幼仔撑不到来年冬天了。现在越来越多的库吉特人干起了响马的营生,野外几乎完全失控了,饥寒交迫的库吉特平民现在被天气逼到了一个绝望的境地。” 莱特冷冷的说:“库吉特人不是还在四处采购吗,他们有这些钱为什么不用来赈济灾民呢。库吉特人就是一群野蛮人,只顾眼前的利益。” “斯瓦迪亚小子,你说谁呢?”一个嚼着腌萝卜的库吉特学生冲这边瞪着眼睛,莱特看了看那个人,突然有种熟悉的恍惚,好像这个人似曾相识。思绪里,草原,笑声,蓝月亮,冬不拉琴・・・ 父亲在一边帮腔:“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你要是恼火了就是你自己认了,管我们什么事情。” 那个人把腌萝卜丢了过来,打在父亲脸上,打得父亲满脸的酸汁。父亲把一个木碗丢了回去,那个库吉特人用手挡开,里面用浓汤泡湿的面包屑跟碗一起飞到了一边,周围的人纷纷避让。父亲感觉到胸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他准备冲过去揍这个库吉特人,这个时候一个罗多克督学走了过来,他用一根教鞭为自己开路,走到了餐桌最混乱的这头,看着父亲和库吉特人剑拔弩张的瞪着对方。 这个督学知道这个库吉特人的来头不小,是一个艾尔莫车的巡检官的儿子,校长亲自关照过督学,如果遇到不是太大的事情,就迁就这个库吉特官宦子弟。而这个斯瓦迪亚人却似乎并没有得到校长的过多照顾,看来并没有什么背景,况且督学本来就讨厌斯瓦迪亚人。于是督学在简单的询问了一番后,让库吉特人回自己的宿舍去,同时警告我父亲不要乱来,“不然就滚回北方去”。库吉特人占了上风,转身走掉了,他走前对那个督学说:“我不会允许你这样侮辱一个贵族之子的。我和他的帐没算完,我会找他的。是我找他,你知道吗?你不准去寻他麻烦。” 我父亲被督学明显的偏袒弄得很不甘,这个时候库吉特人的大度更加重了他的反感,“好吧!你这个库吉特小混蛋,我的拳头在苏诺就走过库吉特人了!来吧!” 库吉特人不屑的看了看这个斯瓦迪亚小子,把褡裢摔上了肩膀,领着几个看热闹的库吉特人走了。这里混乱的场面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大多数人都不是很在意,不同国家的年轻人在一起出现摩擦是很正常,而且别国留学生普遍流传斯瓦迪亚人自大而且爱好惹是生非,斯瓦迪亚人不惹出点事才是奇怪呢。 父亲受了气到没觉得什么。让父亲不解的是,莱特除了一开始说了一句话以外,从头到尾没有帮他说话。莱特只是看着那个库吉特人,看一眼,再看一眼,好像总是有哪里不对。 父亲和莱特往回走的时候,天空的雪已经停了,在地上没有积多厚,刚好让脚能感到有软绵绵的一层东西。两人没有说话,只有呼出的白气是灵动的存在。莱特突然问我父亲,“你觉不觉得这个库吉特人看起来很熟悉?” “乌赫鲁那货吗?库吉特人倒是一如既往的臭脾气。”我的父亲摸着脸上被萝卜砸的地方说,虽然一点都不疼,但是那种被侮辱的感觉却让他心里翻江倒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