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哀家明人不做暗事,就是当着圣上的面,哀家也会这么说!”太后紧握着她的手,神情中带着在凤云焕看来相当异样的光彩,“圣上在一众皇嗣当中最偏疼的就是睿王,可是哀家偏就最不喜欢他!圣上觉得睿王少年老成,少年坐镇一方,可是在哀家看来,睿王两手腥风,没有半点体恤怀仁之意,做一方枭雄可以逞勇一时,但是为君为帝者,如此杀伐不留情面,就连幽州的辅政老臣都被他砍杀得只剩寥寥,未免令人心寒!他越是如此行事,只会令百姓畏惧,需知要坐稳这江山,可不是只要杀人就可以的!” 凤云焕屏息凝神,并不接口,她还没不是睿王妃,怎么可能插手幽州内政?再者说来,就算她真的嫁了,也不可能去干涉睿王的决定,女眷不得干政,历来如此。 不过太后将自己的亲皇孙如此形容的,倒是少见,睿王长孙凌天幼年远赴封地幽州,那是经过多少腥风血雨,才能坐稳今天的位置,其中艰辛就连她这个外人都不敢多想,怎么到了太后嘴里,就成了为了掌权诛杀老臣,独断专横的独裁者?人人都说太后最疼圣上,就算爱屋及乌,也该连带着一并疼爱圣上最中意的皇子不是吗? 更何况,如今婚事已定,她才说这些话,她想用睿王的血腥之名将自己吓退? “不过睿王要娶你,总算是结了哀家心头的结,他至少在这件事上没有错!他若仗着幽州,就想在朝臣家眷中大选美人,哀家一定会去圣上面前好好说清楚!” 长孙凌晨一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痴痴的站在原地,直到凤云焕的身影消失在百繁盛的宫门内,他才想起应该拦住她问个清楚。礼王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七皇妹妊娠三月?怎么可能!长孙诺还是个黄毛丫头!谁会去打她的主意?何况她身在宫中,又是跟她母妃媚妃住在一起,怎么会……眼底猛然闪过一阵精光,冷笑转身离开。 慈宁宫内,香烟弥漫。 凤云焕跟在前来领路的宫人身后,走出不到一丈,就下意识屏住呼吸,浓重的檀香气味充斥着整个慈宁宫,但是除了香气之外,还有掩盖不住的一丝腥苦的药味,处处都能听见或远或近的诵经声,女尼诵经日夜不绝,诵经声每两句后就是一声木鱼。太后崇佛,一切就和传说中的老太后没有什么不同,老太后终年诵经不出,就在这座慈宁宫中修佛,粗略一看确实和此前的云沧太后没有区别。可她还是从这样的寻常中察觉到一丝不寻常,檀香气味虽重,但都是最近才点燃的,而慈宁宫此前熏的香料,绝不是这样无害的一种! 走过又一个转角时,凤云焕收在袖中的素手微动,指尖划过雕梁画柱,一层薄薄的油腻黏在指尖,伸手整理面纱,星眸内敛,目光又冷上一分,油腻的香气,她已经是第三次闻到!没想到,却是在慈宁宫中,心思百转,三处香气的药用成分虽然一般无二,但是香气的新旧就各不相同。先是她解开皇后石胎的第二天,皇后身上就出现这种油腻,再来是狂躁不安的凤轻舞,唇上的油腻来自凤渺渺的灵药,现在又是太后的寝宫! 皇后身上沾染了太后宫中的油星儿气不奇怪,奇怪的是凤渺渺身上为何也有那种药? “臣女凤云焕参见太后、皇后。”宫人上前通禀,凤云焕随后被带进慈宁宫内。 太后正与皇后并坐,她进门时余光掠过,立即福身问安,虽然只有一眼,但也对慈宁宫中的形势一目了然,太后一脸慈祥,人老双眼却未昏,眼底的精神劲十足,她低下头仍能感觉到太后强而有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上到下像是瞬间就要将他看个透彻。皇后陪坐,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是那笑容却十分僵硬,目光却避开她,看向另一边。两位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占据上位,下面陪坐的两位嫔妃却是凤云焕不曾见过的。 虽然没见过她们,可是目光扫过,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坐上首的那一位发髻斜插一支飞凤发钗,眉眼与林宇珩有三分神似,应该就是敏王府入宫的媚妃。她神色复杂,自负占据多半,剩下的就是鄙夷,仿佛看到她站在慈宁宫,就是污了此地,除去媚妃不作他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