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陆擎苍五指紧握成拳,就像是杀红了眼的武士,一拳,狠狠砸在了墙角! 与此同时,“咯嘣”一声,骨头的脆响,清晰入耳。 伤的是他刚才已经乌青的右手,这下,是直接骨折了。 下一秒,陆擎苍眼前一黑,硬邦邦倒在了地上。 不是痛晕的,而是头上的伤失血过多,他的意识,已经撑到了极限。 - 裴诗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大病了一场。 持续不退的高烧终于在第二天的午后,渐渐有所好转。 只是,人还是清醒不过来。 替她的伤口换药的时候,裴诗会叫疼,会嘤嘤地哭,到最后,满头满脸的汗水胡乱地爬,就像是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似的,苍白的脸色都红润了许多,可她始终不愿意睁开眼睛。 靳荣轩一直在床边守着,没合过眼。 叶霜好几次提出要和靳荣轩换一换,让他去休息。 而男人只摆摆手,说“不用了”。 叶霜恨得牙痒痒,多想直接来硬的,揍晕靳荣轩丢房里去,强制让他睡。 但她显然不能这么做,所以到头来,叶霜拿靳荣轩一点办法都没有。 靳荣轩没把裴诗送回公寓,而是将她安顿在了自己的住处。 一方面,方便他照顾她,另一方面,自己也不想对陆擎苍食言。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会来接裴诗的男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小时,到了晚上八点左右,裴诗总算醒了过来。 她恍惚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漫长而苦涩的梦,反复闪过的断片,半清晰、半朦胧,却拼凑不起一个完整的现实。 梦境里,明明灭灭的光亮如同水波一般荡漾,一层推着一层,向最深处蜿蜒,直到睁开眼睛,裴诗才看清,那原来是房间里柔和的灯光。 她将手腕搭在额头上,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被雨水浸泡过的凉意还残留在体.内,裴诗下意识觉得有些冷,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却发现没有扯动。 裴诗觉得奇怪,往身侧瞧了一眼,就见小曲儿软绵绵地趴在自己边上,缩成了一颗球,背上盖了条海绵宝宝图案的小毯子,呼吸均匀,正睡得香甜。 小家伙应该刚洗完澡,身上香喷喷的,头发披散下来,黑亮得像是缎子一般,还有些潮湿。 裴诗抬起手,费力地凑近了一些,想要摸摸女儿的脑袋。 只是还没有碰到,小曲儿已经被人一把捞起,然后一只大掌伸过来,轻巧地为她掖好被子。 “靳先生……” 感觉到床头的椅子上落下一片阴影,裴诗轻轻地叫人,嗓音有些沙哑。 对方“嗯”了一声,旋即手心落在她的额头,温热的触感静静停留了片刻。 “烧退了。” 靳荣轩低声吐出一句,话里没有多少情绪。 小曲儿巴住他的胸膛,在男人的怀里不安分地乱扭,活像一条滑不溜手的小泥鳅。 靳荣轩没有办法,只好耐着性子,托起她的小屁股,帮她寻找舒服的姿势。 小曲儿这才满意地蹭了蹭他的心口,咂吧着嘴,不知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裴诗看着,轻轻地笑起来,病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润的柔光。 “饿不饿?你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靳荣轩驾轻就熟地抱稳小曲儿,温柔地拍着她的背,低头,问孩子的妈。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裴诗就感觉自己饿得能吞下一只牛。 她咽了口唾沫,刚要点头说话,抬眸却看到了靳荣轩憔悴的脸色,下意识问出一句,“靳先生,你这些天没睡好么?黑眼圈这么重?” 靳荣轩不动声色地别开脸,淡淡道,“开了几天夜工而已,不碍事。” “哦。” 裴诗也不怀疑,点点头。 靳荣轩拿出手机,低头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凑在她的面前,“想吃什么,告诉他。” 裴诗还真的不客气,流着口水报了一连串自己平时爱吃的,什么红烧蹄膀啊、土豆饼啊、烤鸡翅啊等等,最后竟然还点了一份慕斯冰淇淋。 靳荣轩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肃然地同她说,“小诗,你是病人,要忌口。” 言下之意,就是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最后,靳荣轩下令电话那头的大厨,给她煮了碗连油花都没有的馄饨。 裴诗:“……” 不过,吃完了几天来的第一顿饭,素归素,好歹裴诗的精神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裴诗靠在床板上,擦了擦额头上,被热气蒸出来的汗,微微侧过脸,就见靳荣轩正沉默地凝视着自己,眼眸中的情绪,讳莫如深。 “怎么了?” “小诗,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办好了。”靳荣轩没有挪开视线,一面专心致志地观察着裴诗的表情,一面往下说,“那家医院,信誉度很高,而且从来没有出过负面新闻。我帮你联系的那位女医生,医德好,并且拥有多年的临床经验,会把对手术你身体的伤害,减少到最低。” 裴诗手中握着一杯漱口的清水,听着靳荣轩的声音,脑袋越垂越低。 干净的杯面上倒映出的,是女子清冷而苍白的脸庞,那样瘦,有些扭曲,还写满了惆怅。 “……谢、谢谢。” 但她最终紧咬着下唇,却是向他道谢。 裴诗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但这两字,却穷尽了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