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同一时刻。省城江州,梁家别墅。 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将客厅照得金碧辉煌。空气中流淌着昂贵的红酒香气,与两百公里外那个充满血腥与铁锈味的面粉厂仿佛是两个世界。 梁雨薇穿着真丝睡袍,蜷缩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晃着半杯红酒,那张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愤懑与不甘。 “爸,你说那个齐学斌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仰头把酒灌进嘴里,咬牙切齿地抱怨道,“我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只要他肯低头,以后在省厅我保他平步青云。可这块骨头怎么就这么硬?宁愿回清河县那个穷山沟去做个派出所的小警察,也不愿意娶我!” 说到这,梁雨薇狠狠地把酒杯顿在茶几上,玻璃发出一声脆响。 “那个苏清瑜都已经走了,去英国了!他现在什么都没了,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为什么还不从了我?难道我堂堂梁家千金,还比不上他那个所谓的自尊心?” 坐在对面的梁国忠,正戴着老花镜翻看着一份内参。 这位省公安厅的实权人物,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他放下报纸,摘下眼镜,露出一双看透世事却又冷漠至极的眼睛。 “雨薇啊,你还是太年轻。” 梁国忠淡淡一笑,语气里带着一种上位者对底层蝼蚁的俯视与悲悯,“年轻人嘛,刚出校门,都有股子心气儿,觉得自己能改变世界,把‘骨气’看得比命还重。这很正常。”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江州夜景,声音悠长: “但是,这社会啊,就是个大熔炉。” “再硬的骨头,扔进这个炉子里炼上一炼,要不了多久,都会化成水的。” 梁国忠转过身,看着女儿,笃定地说道: “清河县那种地方,错综复杂,水深得很。他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警察,去了那里,没人脉、没资源,还要受顶头上司的排挤,再加上家里那堆烂摊子……呵呵。” “你就等着吧。爸爸敢肯定,这齐学斌熬不了三个月。等到他在现实里碰得头破血流,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他就会乖乖地爬回江州来。” 梁国忠做了一个下跪的手势,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到那时,他会跪在你面前,像条狗一样求你嫁给他的。” 梁雨薇眼睛一亮,破涕为笑:“爸,你说的是真的?” “爸什么时候看走过眼?”梁国忠抿了一口茶,眼神轻蔑,“他现在跳得欢,那是还没尝到权力的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 …… 清河县,废弃面粉厂二楼。 “砰!” 权力的鞭子还没抽到,现实的钢管已经狠狠砸在了栏杆上,火星四溅。 “当——!” 齐学斌侧身避开致命一刀,手中的钢管反手一抽,狠狠砸在一名歹徒的太阳穴上。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此时的齐学斌,浑身是血,警衬已经被撕成了布条,左脸颊上一道被土枪擦过的血痕触目惊心。 但他就像一根钉子,死死钉在二楼的楼梯口,寸步不退。 “大熔炉?” 齐学斌抹了一把流进眼睛里的血水,脑海中仿佛听到了梁国忠那高高在上的论调。 前世他被迫低头入赘梁家的时候,梁国忠就在婚宴当天,很是得意地冲他这么说过。 “梁国忠,你说得对,社会是个大熔炉。” 齐学斌眼神凶狠,手中的钢管再次举起,指向楼下那群红了眼的亡命徒。 “但老子不是骨头,老子是真金!” “今晚这把火,炼不化我,只会把你们这群人渣烧成灰!” 楼下的刀疤六彻底急了。 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这小子竟然还没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