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清秋咬了一口,甜得发腻,却香得要命。 她一边吃,一边偷偷看着身边的男人。 他正跟售货员讨价还价,想买一块便宜的瑕疵布回去做窗帘。 这个看起来凶神恶煞满嘴没好话的男人,正在用他笨拙且粗暴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把她从地狱里拉出来。 “看什么看?脸上有花啊?” 陆江河转过头,正好撞上她偷瞄的视线。 沈清秋慌乱地低下头,嘴里塞着糕点,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没,就是觉得,这槽子糕真甜。” 陆江河看着她那副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屯食的小仓鼠一样的模样,眼神软了软。 他伸出手,用粗糙的大拇指拭去她嘴角的饼渣,顺手放进自己嘴里尝了尝。 “嗯,是挺甜。”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 也不知道是在说槽子糕,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回村的路上,天色已经擦黑。 北风呼啸,把积雪卷得漫天飞舞。 沈清秋跟在陆江河身后,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红色的结婚证,仿佛攥着一道护身符。 这一路,陆江河没怎么说话,只是脚步明显放慢了许多,始终让沈清秋保持在他身后一步远的距离,用自己宽阔的后背替她挡去了大半的风雪。 到了牛棚,那个破败的小院依旧死气沉沉。 沈清秋推开透风的木门,屋里的沈长林正缩在稻草堆里,听见动静,惊恐地抬起头。 当看到女儿安然无恙地回来,身后还跟着陆江河时,老人的眼神变得浑浊而复杂。 “清秋,这……这是……” 沈清秋快步走过去,跪在父亲身边,眼圈一红,从怀里掏出那张结婚证:“爸,我和陆江河同志领证了。” 沈长林愣住了。 他颤颤巍巍地接过那张纸,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了许久,干枯的手指在鲜红的印章上摩挲着。 作为曾经的大学教授,他怎会看不出这是一场什么样的婚姻? 女儿这是把自己卖了,换了他这条老命啊。 “糊涂……糊涂啊。”沈长林老泪纵横,捶着胸口。 “是我拖累了你,是我没用啊!” “爸!你说什么呢!” 沈清秋握住父亲的手,语气坚定。 “陆江河他是好人,在这个时候肯拉咱们一把的,就是咱们的恩人。” “这日子虽然苦,但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总能过下去。” 陆江河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苦情戏,不耐烦地咂了咂嘴。 “行了,别嚎了,又不是生离死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