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黑鱼谷内,仅剩的三百多拓拓部残兵早已筋疲力尽,行动迟缓,精神意志更是早已崩溃。 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瘟羊! 这份战功,就是篮子里的鸡蛋,俯身可拾,所见即所得。 “都尉,他……他欺人太甚,完全没把都尉放在眼里……” “沈先生欺人太甚?呵呵。” 叶强武突然变了脸色,厉声喝道,“周庭鹤,你真以为你潜伏得天衣无缝吗?” “都尉,你……你这是何意?” 周庭鹤脸色骤变,情不自禁握住刀柄。 “怎么?你终于有勇气拔刀了?” 叶强武淡淡看着周庭鹤,不屑冷笑道,“本都尉本以为,你会在前晚的激战时拔刀,一刀砍下本都尉的项上人头,助你大哥拓谷千夫攻克呼兰堡呢。” “可惜,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呀。” 叶强武摇了摇头,不屑嘲讽道,“拓谷虽然鲁莽无能,但却不失为一员虎将,换成汝兄,他定会悍然拔刀,不像你这废物,白白浪费这么多年的潜伏。” “什么?曲长是莽狗间谍?叶都尉,您没搞错吧?” “曲长,你不是莽狗奸细,是都尉大人搞错了,对不对?” “曲长,你说话呀。” “曲长,你兢兢业业守关多年,亲手杀了上百号莽狗,你怎么能是莽狗奸细呢?” …… 一曲军士瞬间炸锅,全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庭鹤,根本不敢相信这残酷的事实。 他们忠心拥戴,敬爱有加的曲长是北莽奸细……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周庭鹤,本名忽而托朵,生父是北莽拓拓部万骑长官忽而巴鲁,生母是拓拓部劫掠的大乾奴隶叶桑儿,你十岁进入大乾,以乞儿身份被周光祖夫妇收养。” “忽而托朵,你还要本都尉细说下去吗?” 叶强武紧盯着周庭鹤,冷冷说道,“看在你我同袍一场的份上,本都尉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拿出战士的勇气,跟本都尉全力一战。” “你奋勇战死,本都尉许你三尺黄图,埋你全尸。” 叶强武缓缓拔出钢刀,冷冷指着周庭鹤的鼻尖。 “不必了,我确实给北莽传递过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但我从未想过杀都尉,也从没想过献出呼兰堡。” 周庭鹤满脸苦涩,落寞说道,“呼兰堡有我流过的血,这里有我的过命兄弟,跟大家并肩战斗守护呼兰堡的日子,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充实最快乐的日子。” “算你良知未泯。周庭鹤,你可知道,本都尉为何一直不戳穿你?” 叶强武沉声问道。 “知道。都尉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自然是在等我主动坦白,对吗?” 周庭鹤缓缓说道,“我也不止一次想过向都尉坦白,但我是忽而巴鲁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大乾和北莽世代血仇,我父巴鲁万长曾多次率军南下,杀死大乾男丁万余,抢劫大乾女人超过三千之数,我这辈子,注定是无根浮萍。” “大乾不会相信我这个北莽万长的孩子,北莽也不会相信我这个被大乾奴隶所生,又被大乾夫妇细心抚养教育了八年的孽种。” 周庭鹤笑了,笑得满脸苦涩,心灰意冷。 有意思! 我倒想看看,叶强武究竟会怎样处置这个身不由己的同袍。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