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等我们到了武陵,”关岳忽然说,“第一件事就是开仓放粮。让荆南的百姓看看,谁才是真正为他们打仗的军队。” 赵累重重点头。 三日后,当曹仁和徐晃终于察觉襄樊前线的荆州军主力消失时,关岳的三万大军已乘着三千艘竹筏,悄然驶入云梦泽深处的芦苇荡。 三千艘竹筏如幽灵般滑行在芦苇荡中。每筏十人,一人撑杆,九人蹲坐,所有人都披着芦苇编成的伪装衣。月光被浓密的芦苇遮挡,只有零星的光斑洒在水面上。 关岳站在第一筏的筏头,手中举着一面用桐油浸泡、打磨得极光滑的牛皮盾牌——这是他让工匠赶制的“简易望远镜”。盾牌凸面反射月光,能勉强看清三里外的动静。 竹筏悄无声息。只有撑杆入水、出水时轻微的哗啦声,以及芦苇被拨开的沙沙声。 “君侯,”撑杆的士兵压低声音,“已经连续划了四个时辰,要不要歇歇?” 关岳举起左手——这是“保持静默”的手势。士兵立刻闭嘴。 关岳将盾牌望远镜举到眼前,缓慢扫视前方水域。云梦泽的夜并不宁静,蛙鸣虫叫此起彼伏,偶尔有鱼跃出水面。但在这些自然声响中,关岳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异样——是桨橹划水的声音,节奏整齐,不是渔夫随意的划动。 他调整角度,终于在水道拐弯处,看见了三艘船的轮廓。不是小渔船,是中型艨艟,船头插着东吴的旗帜。 “东吴运粮队。”关岳放下盾牌,对身后的传令兵做了几个手势:右手竖起三指(敌船三艘),左手平推(保持距离),然后握拳(静默)。 手势通过人传人的方式,迅速向后传递。三百艘竹筏如训练有素的鱼群,缓缓向右侧芦苇丛深处滑去。 周仓在第四筏上,看见信号,立刻示意士兵压低身体。这个黑塔般的汉子此刻蜷缩在筏上,像一头潜伏的熊。 蜀军的竹筏一艘接一艘没入芦苇丛。芦苇高达丈余,密不透风,是最好的掩护。士兵们屏住呼吸,听着那三艘艨艟越来越近。 桨橹声、水浪声、还有船上士兵的交谈声: “……这趟跑完,该轮休了吧?” “想得美!吕都督有令,荆州前线粮草不能断,咱们这运粮队,一个月都别想上岸!” “他娘的,这云梦泽晚上瘴气重,老子腿上又起疹子了……” 声音渐行渐远。关岳透过芦苇缝隙,看见艨艟的灯笼光慢慢消失在另一条水道。 他长出一口气,做了个“解除警戒”的手势。 蜀军士兵们这才放松下来,有人擦汗,有人喝水。关岳却皱起眉头——东吴的运粮队能深入云梦泽到这里,说明他们对这片水域的掌控比想象中强。接下来的路,要更小心。 “继续前进。”他低声下令,“天亮前必须抵达第二个汇合点。” 蜀军的竹筏再次启动。这次速度更慢,每前进一段,关岳都要用盾牌望远镜观察前方。 子时过半,前方水道忽然开阔,出现一片不大的湖泊。湖心有小岛,岛上隐约有火光——是烽火台。 关岳举起右手,所有竹筏再次静止。 他仔细观察。烽火台上有两个哨兵,一个靠在墙边打盹,另一个在巡逻。台子是用木头搭建的,分两层,上层瞭望,下层住人。旁边拴着一条小船。 “元俭。”关岳回头,对第二筏上的廖化做了个手势:指指烽火台,然后用手刀在颈前一划。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