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夏仁,王腾最后只在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随后,他便头也不回,撞开聚集而来的众人,跌跌撞撞地走下了楼梯。 丸子头婢女捡起王腾扔在地上的诗文,眼神疑惑。 仅是片刻未见,那世子大人怎么就像得了癔症似的。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管将手中的两张宣纸展开,挨着贴到了展栏上。 “我家小姐认定夏公子的《蝶恋花》最具情思,含蓄深婉,她观之甚是欢喜。” “诸位才子学士若有异议,可上前观摩讨论。” 此话一出,众人才像是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随即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能轻描淡写胜过王腾有备而来的诗文,又被眼高于顶的花魁这般称赞,这诗文的诱惑力可想而知。 就连唯王腾马首是瞻的赵书铭和孙尚安也不由得侧目。 他俩刚才可是看过王腾的《残红落》,确实是一篇极好的诗文,对仗工整,意境不俗。 就是这样一篇诗文,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南灼花魁甚至提都没提上一嘴。 可见得那苏家赘婿所作的《蝶恋花》是何等惊艳。 “天涯何处无芳草,天涯何处无芳草。” 一位常替人代笔,在秦楼楚馆间小有名气的秀才诗人反复念叨两次,似在咀嚼其中意味。 “仅此一句,便道尽情思与执念。” 衣冠楚楚的浪荡子凑到近前,观之后长舒了一口气,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放下执念,便是海阔天空。” 有些上了年纪的情场老手做出解读,感慨之余眼眸中竟闪烁着自省之色。 “佳作,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佳作!” 忽地,有人情绪亢奋,拿出纸笔就要誊抄。 “此言差矣,是不是佳作,绝非偶的一妙句便可盖棺定论,且容我寻同窗来品鉴。” 又有年轻学子面红耳赤,唱起反调,推开宛如门神般守在楼梯口的世子亲卫,沿阶而下,呼朋唤友。 “家师在府上等候,容我目记下来,传阅师长!” 没有人在乎所谓的安南王世子,也没人关注那场抵上尊严的赌注,甚至作诗人夏仁也被忽略掉了。 文人骚客的眼中只剩下对诗文的鉴赏与琢磨。 “姐夫,这,这……” 李景轩震惊地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只能手抖着,结结巴巴地说着。 片刻的功夫,不可一世的安南王世子负气而走,自恃身份的学子争相查阅。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正是眼前一脸平静的自家姐夫。 “看样子南灼花魁是不打算抛头露面了。” 夏仁拍了拍李景轩的肩膀,“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说着,也不管注定争论不出个子丑寅卯的现场,径直向那花魁半掩的闺房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位花魁,究竟只是位普普通通的风尘女子,还是真的另有来路。 “公子,有请。” 闺门半开,惊鸿一瞥,烛影摇红,香风拂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