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如海放下账册,看着他:“那要看她害的是什么人,做的又是什么事。” “若是……害人性命呢?” 林如海沉默了,半晌缓缓道:“人命关天,纵有千般理由,害了人,便该偿命。”他顿了顿,“不过,若她能迷途知返,协助捉拿真凶,或可酌情减罪。” 林砚默然。 他知道林如海说的对,珊瑚下毒一年,林如海的身体已受损,这是事实。纵使她是被威胁的,纵使她每日煎熬,罪依然在。 可是…… “父亲,”林砚抬起头,“若那害人者,本身也是受害者呢?” 林如海看着他,许久,叹了口气:“砚儿,这世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倒律法之所以为律法,便是要划出一道线,让人们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他站起身,走到林砚面前,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你还小,不必思虑这些,好好读书,将来入了朝堂,自会明白。” 林砚垂下眼:“儿子明白了。” 他行礼退下,心中已有了决断。 当夜,翠竹院的门被轻轻叩响。 林禾开了门,外头站着珊瑚,她穿着深色斗篷,帽檐压的很低,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珊瑚姐姐?”林禾惊讶。 “我来见大爷,”珊瑚声音很低,“有事要相告。” 林禾回屋禀告林砚,“让她进来吧。”林砚道。 珊瑚进屋,关上门,摘下帽子。烛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布满血丝。 她看着林砚,忽然跪了下来。 “大爷,”她声音发颤,“奴婢…有罪。” 烛火跳动,在珊瑚苍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奴婢全都交代。老爷的药…是奴婢亲手换的,信也是奴婢藏的。” 林砚坐在椅子上,没说话。 珊瑚抬起头,眼中蓄满泪:“只是奴婢并非自愿。去年四月,京中送来第一封信,里头装着奴婢母亲的一缕头发,还有弟弟的玉佩。奴婢知道,若是奴婢不听吩咐,母亲和弟弟便活不成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摊开来,里面是一缕灰白的头发,和一块成色普通的青玉。 “奴婢家中只剩老母和幼弟,在金陵郊外的村子里种地为生。”珊瑚声音哽咽,“奴婢十岁被卖进贾府,十五岁随太太陪嫁至扬州,已有十年没回过家。可他们…他们竟然找到了奴婢母亲和弟弟。” 林砚看着那缕头发,心中五味杂陈。 “每月初八接药,里头有三瓶是无毒的,奴婢只需将那有毒的一瓶按照比例换进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