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目光撞上的,果然是那道沉静如渊的身影。 时傲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愕然,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当场撞破的凛然。 他垂下眼,声音在寂静的酒窖里清晰响起,带着惯有的恭敬,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父亲。” 时权就是为他们而来。 整个时家,每一寸空间都在他无形的掌控之下。 发生了什么,他怎会不知? 他并非没有从监控中看见两人在玻璃花房中的拉扯与低语,看见女人如何牵着他儿子的手,像两只慌不择路、寻求阴影的动物,仓皇遁入这地下最隐秘的角落。 那副情态,慌张中带着默契,躲闪中藏着亲近,与偷情的男女何异? 他并非对黛柒与时傲之间的情况一无所知。 外面那几个男人,总在明里暗里的告诉他,自己的儿子跟女人之间有所牵扯。 他权当是他们的挑拨离间,一概不理。 他原本更愿意相信,自己亲手教养长大的儿子,骨子里流淌着时家的骄傲,不至于被欲望吞噬,堕入如此悖伦的境地。 然而,眼前紧紧相贴的身影、空气中无形散着的甜腻与两人那副意犹未尽的情动气息、以及时傲那个不经思考、全然防御性地将女人护在身后的姿态…… 无一不在无声地嘲弄着他的相信。 那一刻,某种难以启齿的、混杂着失望与肮脏怒意,黑暗而汹涌地在他眼底深处翻腾而起。 空气几乎是瞬间沉寂下来,死寂如厚重的冰层压下,冷得叫人浑身血液凝固,毛孔战栗。 身后,女人还未完全从那片混乱的情潮中脱身,意识尚且飘浮。被少年那声紧绷的“父亲”骤然刺醒。 她猛地敛神,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视线仓皇地朝前望去。 时权。 黛柒惊得连睫毛都颤抖得厉害,一股混合着羞耻、恐惧与荒谬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为什么……为什么总能在这种时刻撞上他? 男人的容貌本就生得华丽而深邃,自带一种阴郁蛊惑的美感。 此刻置身于酒窖昏黄摇曳的光线下,那份华丽被昏暗吞噬,只剩下凛冽如刀锋的轮廓和沉静得令人窒息的气场。 他身居高位,平日里惯以随和温雅的模样示人,可即便再如何收敛伪装,骨子里那股近乎轻狂的、睥睨众生的尊贵依旧会从眼神、从姿态、从每一个细微的停顿中泄露出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