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机械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手中瓷瓶的质感瞬间变得无比真实。 朱棣走到刑架前。 他捏开了刺客的下巴。 这个动作简单而粗暴。 在水源地将其活捉时,朱能为了防止他咬舌或服毒,早已用卸骨的巧劲将他的下颚关节整个卸掉。 此刻朱棣只是轻轻一掰,那张嘴便无力地张开,再也无法闭合。 “唔……唔!” 刺客的眼中,终于第一次浮现出纯粹的惊恐。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只看到那个年轻的燕王,将那个小小的瓷瓶凑到他的嘴边,瓶口倾斜。 一股无色无味的液体,顺着他无法反抗的喉咙,被强行灌了进去。 冰凉的药剂滑入食道,带来一阵诡异的刺痛。 朱棣松开手,平静地退回到徐达身旁。他没有看那刺客一眼,只是对自己的岳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岳父,现在,您可以问了。” 起初,那刺客还在喉咙深处发出含混不清的咒骂,身体在铁链的束缚下疯狂地扭动,试图将那未知的药剂呕吐出来。 但很快,药效发作了。 他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咒骂声也渐渐微弱下去。 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瞳孔失去了焦点,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在看这个世界。 身体的剧烈颤抖,从反抗的愤怒,变成了神经末梢不受控制的痉挛。 他像一尾被扔上岸的鱼,在无形的巨网中做着最后徒劳的抽搐,抵抗着某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侵蚀。 徐达压下心中的惊疑,他盯着刺客那双空洞的眼睛,试探性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胡惟庸……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刺客的嘴唇无意识地蠕动着,喉咙里发出了如同梦呓般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含混不清,却又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黄金……万两……” “还有……江南的……田地……” 徐达的心猛地一沉。 他与朱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凝重。 黄金万两,江南良田。好大的手笔!这绝不是收买几个江湖草莽的价码,这是在豢养一支足以撼动国本的私人武装! 徐达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许,他追问道: “你们在应天府的联络点在哪?” “……城南,淮清桥……” 刺客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迷茫而痛苦的神情,仿佛在竭力回忆着什么被深埋的秘密。 “……柳树巷,第三家……门前有……有石狮子……” “暗号是……天街踏尽公卿骨……” 在“真言药剂”那不容抗拒的药理作用,以及朱棣带来的那份冰冷、绝对的巨大心理压力的双重作用下。 这名被灌输了“忠诚”与“死亡”的死士,其坚固的心理防线,被从最底层彻底瓦解,轰然崩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