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在这时,一阵轻浮的脚步声伴随着熏人的香风传了进来。 “父亲,何必为那北地蛮子动怒?” 一个穿着华贵锦袍的青年,摇着一柄洒金折扇,慢悠悠地晃了进来。 他面色白净,眼下带着纵情过度的青黑,正是胡惟庸的独子——胡淳。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砚台碎片,嘴角撇出一丝满不在乎的笑意。 “一个只会打仗的武夫藩王罢了,也敢把爪子伸到应天府来?” “看孩儿去给您出出这口恶气,让他知道知道,这应天府是谁的地盘!” 胡惟庸猛地转头,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那眼神,让胡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胡闹!!”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咆哮,从胡惟庸的喉咙深处炸开。 “你懂什么!这是生意上的事吗?这是朝堂!是君臣!是储位之争!” “滚出去!” 胡惟庸指着门口,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 “此事不许再提!再敢自作主张,我打断你的腿!” 他甚至懒得跟这个蠢货解释其中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 朱棣的任何举动,背后都有皇帝的默许甚至支持。 此刻动他,就是主动把脖子往朱元璋的刀口上送! 胡淳被父亲眼中从未有过的凶戾吓了一跳,悻悻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看着儿子消失的背影,胡惟庸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一股更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自己一生权谋,算计天下,却生出这么一个只会惹是生非的蠢物。 后继无人。 这四个字,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闭上眼,脑中甚至开始盘算,该再纳几房美妾,为胡家开枝散叶,诞下能继承自己衣钵的子嗣。 然而,他终究是低估了自己儿子的愚蠢与胆大妄为。 被当众斥责的胡淳,非但没有半分收敛,反而觉得颜面尽失,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你不让我动?我偏要动给你看! 让你瞧瞧,你儿子我,不是废物! 当天下午。 应天府最繁华的秦淮河畔,画舫如织,游人如鲫。 “北平商行”的分舵,就开在这寸土寸金之地,门面不大,但装修得干净利落,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沉稳大气。 胡淳身穿一身更为招摇的蜀锦长袍,脸上带着病态的亢奋,身后跟着数十名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家奴。 他走到商行门口,连话都懒得说一句,直接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了朱漆大门上! “砰!” 大门被踹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