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朱㭎脚下的土地,仿佛正被一只无形巨手撼动。 那头钢铁巨兽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咆哮,金属的连杆与齿轮疯狂运转,奏出了一曲来自地狱的交响乐! 下一刻。 一道粗壮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水龙”,从矿坑深处被猛然抽出,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咆哮着射向远处的山谷! 那不是水流。 那是恐怖的暴力! 是人力无论如何也无法企及的、纯粹的、蛮横的力量! 晋王朱㭎,彻底失语了。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凝固。 他被这种彻底超越了他整个时代认知的“富足”与“武力”,完全击溃了。 他终于彻底明白。 他这个四弟,早已不是什么镇守边疆的“藩王”。 他是一个……他是一个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掌握了“神力”的恐怖存在。 傍晚,燕王府,书房。 檀香袅袅,却驱不散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冰冷。 晋王朱㭎坐立不安。 他的手指在桌案上无意识地敲击着,那杯早已凉透的茶,他一口都未曾喝下。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书桌后的那个人。 他的四弟,朱棣。 那个男人面色冰冷,眼神沉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的手中,正捏着一封薄薄的信纸。 那是从应天府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信。 朱棣正在一字一句地阅读着,动作很慢,很稳,仿佛在看一份再寻常不过的军报。 可晋王朱㭎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感叹。 甚至……是一丝怜悯。 不是怜悯即将暴怒的朱棣。 而是怜悯那个远在应天府的、丞相胡惟庸的蠢儿子。 “那个蠢货……” 晋王心中无声地呐喊。 他根本不知道,他砸烂的,不仅仅是一家商行。 他抽打的,也不仅仅是一个老掌柜。 他试图用最原始、最愚蠢的方式去招惹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