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墨煊禹挥剑战去,直接削掉了四皇子墨灏的三珠王冠。 连带着半截乌发,直接飞落到地上。 养心殿内除了这父子两,只有吕沧和张保。 二人见状都是吓坏了。 张保自不用说,他跟着皇帝二十几年了,陛下想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对九位皇子还有四位公主,那都是捧在手心怕融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在皇子和公主们心中,父皇虽对朝政勤勉有加,处事雷厉风行,但却是一个难得的慈父。 张保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陛下真的亲手杀了四皇子,那等他冷静了之后,该是如何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所以张保此事已经跪在地上,双手举天,双目流泪,悲怆的哀求着陛下息怒。 他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只敢默默的跪在地上。 而另一个人,吕沧,也是吓得不轻。 若是他目睹了陛下弑子,那他必然也会成为遗臭万年的罪臣。 朝中百官,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他淹死。 他不怕死,但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死。 四皇子纵然有重罪,也不能死在陛下手中,而是该由律法来衡量,如此,才能服众。 张保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吕沧也只好跪下: “陛下,请息怒。本案牵涉到二十七位权贵富商子弟,还有二十七名寒门替考学子,还有江湖门派‘千机门’参与其中,臣料定,朝中还有不少官吏也难逃干系。此乃大案,窝案,倒不如,等案情查详之后,再行定夺。” 要他宽恕四皇子的罪行,他当真做不到。 但是缓一缓还是可以的。 兴许到时候陛下的气也就消得差不多了。 墨煊禹看着眼前乌发散乱的四皇子,心像是在滴血一般痛。 但是在责怪四皇子的罪行之后,他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的家人,早就已经腐坏变质了。 母后如此,皇后如此,甚至于储君太子也是如此。 四皇子变成这样,又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说一个人腐坏变质,那是那个人的问题。 可如果身边的人都变成如此,就不得不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过错。 想着想着,墨煊禹心中涌现无比的自责。 他捂着心口,剧痛难忍,张保见状,立刻上前搀扶。 “陛下,您龙体不适乎?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不必!” 墨煊禹没有坐回龙椅上,而是缓缓坐在碎了一地的龙案面前,就这么跟笔直跪地的四皇子,双目对视。 四皇子不敢直视,眸光渐渐低沉。 可墨煊禹的双目已经腥红,几乎滴血。 气氛凝固了许久,他终于下了一道旨意: “传旨,将四皇子墨灏,削除三珠亲王爵位,贬为庶人,暂且关押在武极殿,无旨不得擅出。任何人不得靠近武极殿,抗旨者,一并关押武极殿。” 武极殿是皇宫禁地,一般只有皇家血脉之人,犯了滔天重罪才会关押于此。 而且最可怕的是,进入武极殿的人,就从来没有出来过,跟死了没区别。 张保不忍心的低着头。 墨煊禹瞪了他一眼:“你耳聋了?” “是…是,奴婢这就去拟旨。” 四皇子双目一闭,没有说一个字。 等他再睁眼,已经看不见墨煊禹的脸了。 墨煊禹起身背过去,这一幕,像是做了诀别。 四皇子心头一酸,重重磕了一下脑袋,喉咙里苦涩道: “儿臣…孩儿,拜别父皇!” 随后起身出了养心殿。 张保想劝,可他哪里劝得住陛下的决心。 只能跟着出去了。 他亲自押送四皇子前往武极殿。 “四殿下…” 张保跟在他身后,想要安慰两句,可是四皇子压根没有心情听进去任何人的安慰。 他双手瘫垂,头发凌乱,脚步漂浮不定,在深深的宫墙廊道里头走着,晃着。 此刻,他多羡慕自己的太子皇兄。 父皇难道不明白,他一直跟太子是一个阵营的吗? 是,他是主动在替太子顶罪。 可是他很矛盾。 在他内心深处,也希望父皇能够偏爱他一回。 可是没有。 父皇连问都不问一句:是不是太子指使你的? 哪怕一句,也足够了。 可终究,父皇还是让他扛下了所有。 去力保那个在外人眼中“完美无瑕”的太子储君。 四皇子抬头,斜阳照在他苍白落魄的脸上,他回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 他三岁能记千字,五岁精通诗词歌赋,十岁已经是盛京有名的神童。 可这些,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在皇家,一个皇子的地位和身份,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决定了。 因为他出身不好。 他的母亲叶氏,因为触怒了父皇,被打入冷宫。 他是在冷宫出生的皇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