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若是你与史侯府的这桩婚事出了什么岔子……”

    听冯紫英提起月派，卫若兰终于黑了脸，抬起的右臂终于垂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柳五儿一面轻快地走，一面暗暗哼着歌儿，“走别人的路，让自己说去吧”，就是她如今的真实写照。

    而卫若兰临走时又看了一眼那扇角门，角门里隔着一个繁似锦，与外界不同的女儿世界。中间拦着的角门令卫若兰看不见里头的人，可是柳五儿却始终在他的眼里。

    卫若兰转脸，淡淡地看了冯紫英一眼，说：“冯大哥，你知道我一向不在意什么爵位。”

    “你终究要为自己而活！”

    “唉——”冯紫英在心里长叹一声，“真是情不知所起，特么的一往而深啊！”他突然想起了蒋玉菡以往尝过的一句唱词，娇柔委婉无比，只是他这么个大老爷们用抱怨的语气念出来，实在不是那个味儿。

    她只听到卫若兰应下冯紫英的那一句，便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倒并没有听见冯卫二人商议去史侯府退亲，再安排他二人亲事的那一段。

    可是她就从来没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你好歹是镇国将军公子，你父身上一等伯的爵位。若是你与史侯府的这桩婚事出了什么岔子，损了你卫府的颜面，回头你便袭爵无望，更不要想北城兵马司指挥使的位子。要知道，你虽然是长房嫡子，可是卫家并不止你一个嫡出男丁。”冯紫英几乎要吼卫若兰了。

    *

    这叫什么事儿！

    怎么办？

    冯紫英笑着点了点头，对自己口才的进步表示十分满意。

    冯卫二人在大观园角门外说话的时候，都不曾想到过，柳五儿其实并未走远，依旧逗留在角门之中偷听。薄薄一扇角门，能够挡住柳五儿，见不到卫若兰的黯然神伤，却不能阻止冯卫两人说的那些话，飘进柳五儿耳内。

    所以柳五儿扁扁嘴，冷笑一声，快步沿着大观园里的道路回小厨房里去。
    第(2/3)页